那男人有些吃驚,不過還是恭順地應下了︰「這位小姐,請您跟我來。」
冷心然不認識這個男人。不過听他見辰少爺就猜到應該是他的手下。辰的身世太神秘太復雜,很多手下她沒見過也不奇怪。
不過之前那個拒絕給冷心然看傷的醫生的反應就比較奇怪了,在看到眼鏡男的時候臉色就變白了,然後又听到他叫夜沐辰「少爺」,就更是驚訝到直接暈倒了。
他可是認出來,這個眼鏡男是上邊的人,可不是他一個小小的院長能比得上的。他居然得罪了上邊的人,絕對沒有活路了。
眼鏡男無視了地上境況要淒慘很多的北歐父女,直接帶著冷心然離開了。
待檢查完畢後,眼鏡男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他發現,這個女孩的傷根本不嚴重,根本不需要什麼專家,一般的醫生就能治。
但是少爺居然親自給他打電話讓他十分鐘內趕過來,這說明這個女孩對少爺很重要。但是,他可從來沒听說過少爺看中了一個未成年的小豆芽啊!
雖然心里充滿了疑惑,但他不敢產生任何不滿的情緒,老實地將實情交代出來︰「少爺,這位小姐只是些皮外傷。內傷並不嚴重,只要擦點藥休息幾天就好了。」
比較起來,似乎是之前地上的那兩個人情況要嚴重很多。
北歐寒醒來以後才知道在自己昏迷的那段時間發生了那麼多實情。
看著面前擦著眼淚的母親和臉上手上都是傷的妹妹,一向愛護家人的他沉默了。
「哥哥,那個冷心然太過分了。你為什麼要救她?她根本就不領情,你看你前腳才救了她,後腳她就對我和爹地下手。醫生說我的手至少要一年多才能好,而且不可能恢復到以前那個樣子了。神經受損,我再也彈不了鋼琴了。」
北歐欣發瘋似的狂吼著。
北歐老女人也跟著幫腔︰「是啊,寒寒,你到底是怎麼想的?那個女孩媽咪也見了。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貨色。听到你受傷的消息,我們才剛趕來醫院,欣欣就被那個女孩打了。然後她又挑撥著另一個男人將你爹地打了。就跟欣欣說的,她肯定是個在黑社會混的小太妹,寒寒你怎麼會認識她?」
一醒來就面對各種質問和挑撥,饒是北歐欣脾氣再好也忍不住皺起了眉。如果是以前,他肯定會相信她們的話,畢竟,欣欣跟父親受傷是事實,人證物證都有。但是,想到那個有著漆黑清冷雙眸的女孩,他怎麼也不願相信,她是這樣一個囂張跋扈的人。
況且,他好不容易才跟她的關系緩和一些。現在又發生這種事情,煩躁的情緒在心里泛濫著,叫囂著尋找一個突破口。
「哥哥,你到底在想什麼?難道你為了一個冷心然那個賤人連我們都不管了嗎?」
北歐欣氣急。她本是被眾人捧在手心的天子嬌女,哪受過這種委屈。如果不是媽咪極力安慰,只怕她早就哭死在房間里了。現在,好不容易止住委屈,代替的是一種怨恨,對冷心然和那個年輕男人的怨恨。她的手被毀了,這樣的仇她不能不報。
再次听到「賤人」這兩個字,北歐寒心情更煩躁了,突然不想再面對此時咄咄逼人的家人了。
「我累了,想休息。」
冷冷的一句話,不僅讓北歐老女人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連北歐欣都氣的差點跳起來。
「哥哥,你怎麼可以這樣?我恨你。我的手都毀了,再也彈不了鋼琴了,你還是袒護冷心然那個賤人,我恨你我恨你。我再也不要你做我的哥哥了。」
在外面受了委屈,現在在一直很尊敬的哥哥面前也沒有得到安慰,北歐欣氣得眼淚直掉,丟下一段話就怒氣沖沖地跑了。
北歐老女人看看跑掉的女兒,再看看床上明顯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的女兒,想到那個叫冷心然的女孩居然害得自己這段雙胞胎兒女反目,心里更是確定一定要將她解決掉,不然的話,絕對是個禍害!
「寒寒,你先休息吧。欣欣今天受了很大委屈,你不知道那個叫冷心然的小女孩是多麼過分。欣欣說的都是氣話,你別太在意。但是媽咪還是得說一句話,欣欣是你的妹妹,你是哥哥,做為哥哥就要保護好自己的妹妹,絕對不能因為一個外人就丟開妹妹不顧!」
待到房間終于安靜下來,北歐寒的心情卻泛起了漣漪再也無法恢復平靜。
他早就知道欣欣對冷心然有敵意,也因為這個原因說過欣欣幾次。但是現在,欣欣來說她被冷心然打傷了,連母親都說冷心然不是個好女孩。他真的很困惑了,同時也在不安。
他擔心母親跟欣欣說的是真話,要是這樣的話,那他又該怎麼辦呢?
他等待著冷心然能夠來病房看看自己,順便將事情問清楚。但是可惜,一直到他出院,冷心然都沒有出現過。那個人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樣,找不到絲毫蹤影。
他不知道,在自己住院的這段時間,妹妹北歐欣又惹出了一件大事,而且這次,還涉及到了更多的人,連他那個一向維持著優雅貴婦形象的母親都插了一腳。
北歐欣從醫院沖出去後,沒有回自己的病房。在傷勢上她並沒有撒謊,她的手傷勢真的很嚴重,骨肉都碎了而且神經受損,想要恢復到受傷前的樣子是完全不可能的。如果不是想跟哥哥告狀的話,她肯定會繼續待在病房里。但是現在,在看到哥哥居然不為自己出氣後,就氣得沖出醫院去找陳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