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然好可憐,只能喝粥呢。」
聞人寒叉起一塊牛排塞進嘴里,享受著那種香濃的味道,然後才笑眯眯地說道。
那副神情,怎麼看怎麼欠揍。
冷心然才懶得理他。不過,就算不是對方救了自己,他也還是對自己有恩,所以……
「到底是誰救了我?是不是你們家的那個公子?」
「噗!額咳咳咳……」
聞人寒差點沒一口嗆死。看著對面依舊神情淡淡的冷心然,有些委屈地撅著嘴︰「心然,你怎麼就是不相信是我救了你呢?難道我人品就那麼差嗎?你明知道我對你……」
冷心然本來只是猜測的,但是對方的反應卻讓她的猜測得到了證實。既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冷心然就不再繼續了,丟下一句︰「食不語。」就繼續用餐。
聞人寒差點沒被這樣一句話給堵得背過氣去,明明……不是他一個人在說話呀……
等到冷心然終于用完餐,她提出了辭別,她身上的傷勢需要休養這個她是清楚的。雖然子彈已經取出來了,但是槍傷卻是極難痊愈的。不過這里不是她的地盤,雖然知道聞人寒現在對自己沒有第一,但是,出來混,謹慎是保命之寶。商盟,還有太多的謎題,依照她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解決,但並不代表她永遠不會知道。
「謝謝你的款待。你家公子的恩情我會記住的。我要先回去了。」
冷心然說這話的時候聞人寒正拿著餐巾優雅地擦著嘴,沒想到她一開口就是這麼一句,臉一黑︰「心然,你就不能別每次說話都那麼一鳴驚人嗎?」
以為她是開玩笑的,但是說完見她還是一臉的堅決,就跟著冷靜下來︰「你不會是開玩笑吧。你身上的傷,雖然走走還是可以,但是想要……」
冷心然剛準備說什麼,但是她突然想起一件被自己遺忘的事情,現在這當頭就突然想起來了︰「那兩個小孩呢?」
「咦?」話題轉換得太快,聞人寒只能眨眨眼,表示無辜。
「跟我在一起的那兩個小孩呢?」冷心然好心地解釋了遍。如果不是因為救那兩個小孩,她也不會受傷。但是,她不後悔。雖然受傷有點麻煩,但是如果給她個機會重來一次的話,她還是會做出同樣的決定。
「在這呢。」
一個火紅頭發的男人走進來,身上穿著西裝,但是怎麼看都帶著一種痞氣。在他身邊,一大一小兩個男孩看到冷心然後就興奮地沖了過來︰「姐姐,姐姐……」
看到兩個小孩安然無恙,冷心然才真的松了口氣。
「聞人老師,我要回去了,這次的事情,謝謝你們。如果可以的話,麻煩你幫我打個電話讓人來接我。」
顏炎好笑地看著那邊明明是個十七八歲的小女孩卻表現得成熟老練的冷心然,再看看那邊一臉吃大便表情的聞人寒,心情大好︰「如果心然不嫌棄的話,我送你回去吧。雖然這里不是什麼秘密基地,但是,安靜點總是好的。」
他的話說得委婉,冷心然眼一眯,卻沒有追問。
「謝謝。」
雖然聞人寒極力挽留,但是十分鐘後冷心然還是帶著兩個小孩坐上了顏炎的車。看著那輛騷包的紅色法拉利越跑越遠,聞人寒才低聲咒罵幾聲。
他慘了,要是公子知道她就這麼走了,絕對會生氣的!
不知道為什麼,沒有任何證據的,他心里突然浮現這樣一個念頭。
比起聞人寒,顏炎的氣質更偏向個流氓小混混。聞人寒雖然有時候說話帶著痞氣,但是有著火眼金楮的冷心然又豈會看不出他的本質。他極力想要將自己偽裝成一個壞壞的流氓,只是可惜,出生富貴從小接受良好教育這一點讓他無法做到絕對的放開。最大的表現就是,不管什麼時候,他都是衣冠整潔的,衣服的紐扣最多解開最上面的兩顆,不會露出胸膛。而他說話的時候,不會帶髒字,也不會開有顏色的笑話。
但是,顏炎就不同。顏炎的衣服是敞開的,露出大片巧克力色的結實胸膛,連開車的時候都是一手握方向盤一手拿著煙的。
他的痞氣,是由內而外的,那是不用假裝,又或者說,就算掩飾也掩飾不住的真正脾氣。比起聞人寒,顏炎才是真正危險的那個人。
「這兩個小子你準備怎麼辦?」
顏炎才不管什麼會傷害小孩子幼小的心靈之類的,說話直截了當。
那兩個小男孩對望一眼,然後用種驚慌失措的神情看著身邊的冷心然。他已經快八歲了,該知道的事情也差不多知道了。現在媽咪死了,自己和弟弟……
「先去看看還有沒有什麼親人,沒有的話……」
冷心然將視線從窗外收回,對上男孩那水汪汪澄澈無垢的眼楮,淡淡道。
「我問過了。這兩個小子是單親家庭,不過現在是孤兒了。根據那個大小子說的,他們是前年才搬過來的。家里沒了其他人,連叔叔嬸嬸什麼的都沒有。」
不知為什麼,顏炎說話的語氣听起來竟有種幸災樂禍的感覺。
「我自己會打算。」
冷心然淡淡地說著。
既然那時候決定了救他們,那救人就要救到底。她可不希望自己花了那麼大代價救的人最後成為無依無靠的孤兒。
听出冷心然語氣中的隱含之意,顏炎冷笑︰「看來這兩個小子還真是幸運呢,遇到你這位聖母姐姐……」
「閉嘴!」
那種陰陽怪氣的聲音,讓冷心然毫不客氣地冷聲反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