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求你……不要殺我……」
鳳蘭很想知道,為什麼之前踫面的時候明明還是個普通的燕大新生,怎麼一眨眼就變成了個比毒梟還要恐怖的人。她竟然還有槍?而且看她那熟練的樣子和表情,心里有股感覺,再這樣下去,自己真的會被殺的。
在這種生死關頭,尊嚴,憤怒,憎恨,什麼的都化作了烏有的浮雲,只余下止不住的驚駭和恐怖。鳳蘭對槍是很熟悉的,她一直覺得自己拿槍指著犯人的時候特別有魅力。但是,當角色反調,自己成為那個被槍指著的人時,她才發現,那個自己熟悉的武器,是多麼的恐怖。只要她的手,輕輕那麼一下子,自己,就要從這個世界徹底消失了!不行,怎麼可以這樣?
她想起自己剛包養的那個年輕俊美的情人,她想起自己存折上那一長串的數字,她想起……她想起很多事,她,她不想死!一點都不想!
只是一瞬間的功夫,之前還趾高氣昂高傲得像個孔雀似的人,現在卻哭得滿臉鼻涕的跪在地上磕頭求饒。
這副樣子,像個卑微的可憐蟲,跟那個狂妄的刑警隊副隊,完全就是兩個不同的人。天上,地上,不可逾越的差別!
面對鳳蘭那可憐卑微的求饒,冷心然完全不為所動,甚至連神情都沒有任何變化。她的心不是石頭,不然的話她不會救下那兩個小包子。但是,她也不是聖母,鳳蘭是她的敵人,她不會放虎歸山,更加不會憐憫同情自己的敵人!農夫與蛇的故事,從小就听爛了。她,自然不會犯這連路邊小學生都知道的錯誤!
「砰!」
一聲槍響,冷心然眼楮依舊是半眯的狀態。鳳蘭卻發出一聲慘叫,然後直接倒地暈了過去。地上,慢慢暈開一片鮮紅。
看都不看地上已經暈過去的人一眼,冷心然將槍隨便往肌肉男手上一拋︰「剩下的事就交給你了。」
看著眼前的一切,衛飛小心地咽了咽口水。在听到那聲槍響的時候,他真的以為冷心然是一槍把那個女人給斃了的。但是看仔細了才知道,她確實是開槍了的,只是那一槍卻是打在她的右手腕上,並不致命。鳳蘭之所以會暈過去,最重要的原因是被自己嚇暈過去了。
楊林看都不看地上的鳳蘭,在他看來,那種小角色根本不值一提。如果不是想要讓他們看看小姐的手段,這點小事甚至都不會=勞煩到小姐。
「小姐,那我現在送您回去?」
「嗯。」
冷心然點頭。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了地下室。
衛飛看看那兩個離開的身影,再看看地上趴著的鳳蘭,遲疑了下,也還是很快跟著上去了。
「小姐,最近有人在調查我們。」
坐在車內,將隔開前後座的隔板按鈕按下,楊林才開始借著這個短暫的時間商討一些正事。
冷心然仰靠在椅背上,伸手揉揉有些酸痛的眉間,她知道楊林這麼晚找自己肯定是有什麼要緊的事。一直到現在才說,還真是能忍。不過,他竟然不在那里談論這件事,這點,值得深思!
「我已經派人去調查了。但是只能查到調查我們的人跟襲擊血鷹的其中一只勢力有點牽連。至于是否真的,就……」
想到自己調查了那麼久還是查不到一點有用的消息,一直對自己極其自信的楊林有些愧疚起來。憑借對于時事敏銳的直覺,他發現最近燕京的勢力割據發生了極大的變化。閻門最近都很安靜,沒有任何動靜,這一點看來就不太尋常了。另外,他還在燕京發現了一只新起的勢力,那只神秘的勢力,其實很久之前就出現了但是一直很低調,最近的行動卻開始變得高調起來。這一切,都給他一種暴風雨前的寧靜的感覺!
「辛苦了!」
只有真正行動的時候才知道事情有多艱難。冷心然知道想要在燕京闖出一條血路那是一件難于上青天的事,但是,因為是她一直以來的夢想,就算再難,只要努力,她都甘之如飴。
「小姐……」楊林有些不習慣冷心然的客氣。在他看來,冷心然就應該是那樣冷冷的,高高在上居著,成為他們心里最堅強的後盾。
「這條路很難走,現在還只是開始,我希望你能堅持住。燕京的平靜,很快就會被打破了。接下來的路,會更艱難,我期待我們一起破繭而出的時刻!」
下車前,冷心然這樣說著。
如果說冷心然想著這下終于可以好好休息下的時候,那麼在她下車看到那輛熟悉的蘭博基尼時,一切又化成了泡影。
「辰?」
不敢置信地看著那個靠在車上的男人,他現在不是應該在意國嗎?怎麼會……
「寶貝,先上車,有事咱們車上聊。不過,這些日子,我還真是想你。」
許久未出現的夜沐辰在冷心然走近的時候就一把摟住她的腰將她壓在車上狠狠親吻了一遍,等到將滿腔的相思發泄得差不多了,才松開她溫柔地說道。
冷心然一直有點呆呆的,一直到坐在車上還是目不轉楮地看著身邊的男人回不過神來。
雖然每天都會打電話,但是當真的看到真人的時候,冷心然才發現相思早已深入骨髓。只是平時一直強行壓抑著,控制自己不去想,才會接近麻木。現在,終于看到這個人,她才覺得冰冷的心好像一下子活躍起來。
「辰……」冷心然下意識地又叫了聲,生怕眼前見到的一切只是自己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