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剛好護士進來,看著地上的粥和王玉滿臉的怒氣,再看看王君端著粥慢慢彎腰去撿那條小勺子,好似明白了什麼似的。
「哎,不是我說你啊,你這個弟弟對你真是好得沒話說。」
護士搖搖頭,覺得病床上的王玉有些過了︰「你知道嗎,為了你能住院,他自己去賣血,你還要發脾氣。」
護士說完就搖著頭走了,心里有些看不起王玉。
賣血?
王玉抬頭看著王君,看著他撿起來的勺子,看著他那堅定的神情,她知道是她誤會他了,伸手去接那勺子,眼淚卻怎麼也抑制不住的從眼眶里滾落下來。
王君,我親愛的好弟弟,姐對不起你,姐錯怪你了。
「姐,不哭。」王君用手去擦拭著王玉臉上的淚珠。
王玉望著他那蒼白的臉,然後用手在床頭櫃上拿起一個包子遞到他嘴里,王君趕緊一口咬住。
病房里另外兩張床的人都看著這兩姐弟,為他們之間的姐弟情深感動著。
王玉用勺子吃著這豬肝瘦肉粥,感覺到這是她30年來吃過的最好吃的粥,她細心的,慢慢的吃著,吃得一點都不剩。
王玉在醫院里住了兩天就出院了,因為那點錢也就只夠住那麼久的,王君還要堅持讓她再住兩天,說他去想辦法賺錢。
王玉堅持要出院,她知道王君說的想辦法賺錢的意思,就是再去賣血,可是,他的身體也不好,這才賣血兩天,怎麼可能又去賣血。
出院後,王玉沒有再回皇宮大酒店去了,她和王君還是來到地下通道里繼續吹簫賺錢。
只是,流產後的她非常的虛弱,根本就沒有力氣吹了,王君看見這樣的她,急的要把那把傘拿去賣掉換錢。
王玉不讓,說那把傘很可能幫他恢復記憶,也是他失憶前唯一的東西了,如果賣掉,這輩子有可能就再也記不起曾經的一切了。
「可是,恢復記憶和你的身體比起來一點都不重要,真的不重要。」王君堅持著說,「而且我也不想恢復記憶了,這樣跟著姐姐過一輩子挺好的。」
王玉用手在他的發頂上模了一下搖搖頭,然後用手模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那根手鏈,像是下了某種決心。
她牽起王君的手,然後帶著他朝典當鋪走去,她這條手鏈已經帶了快十年了,是她十八歲成人禮時大哥送給她的。
取下這條戴了近十年的手鏈,有些不舍,可是,和目前的境況比起來,一條小小的項鏈已經顯得不那麼重要了,即使這是大哥對她的心意。
哥,暫時借用一下你的心意了,以後我賺錢了再來贖回來。
典當鋪看了看她的手鏈,然後又仔細的研究了一下,里面的經理看了看他們,然後說︰「三千,」
三千新加坡元,相當于人民幣一萬五的樣子,王玉想了想,這個價還成,只是,三千對于她和王君來說,的確是少了點。
如果賣呢?王玉在紙上用筆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