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受了些外傷,去醫院治療包扎應該就沒什麼事了,只是……」只是,小軒的心里一直惦記著夏沁藍,一直惦記著那個從來沒有出現過的媽媽。
阿東心下暗思了片刻,對于萬俟冥沒有說完的話立時心下了然。
「您的意思是夏小姐?」
「不,她是簡柔,不是夏沁藍!」
阿東的話一出口,就被萬俟冥一言否決。
萬俟冥微微低頭,眼神溫柔的看了小軒一眼,若不是簡柔假裝夏沁藍出現,給了小軒希望,讓小軒知道自己還有個媽媽,他又怎麼會如此?
而,對于簡柔究竟是不是夏沁藍的問題。
阿東只覺自己是個外人,怕是沒有資格去評價什麼,是與不是,或許沒有人會比先生自己更清楚,「先生,那您打算怎麼辦?」
雖說是多此一問,阿東還是大著膽子問了出口。
萬俟冥卻是一聲輕嘆,不似對著小軒的那般溫柔,清冷的面色,顯然有些倦了。
竟自沉默,不語。
見萬俟冥不應,阿東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小軒靜靜的靠在萬俟冥的懷里,亦是不吭一聲。直到車子在醫院門口停了下來,小軒才毫無預警的開始掙扎,不停的叫著︰「不要!」
萬俟冥緊緊抱著小軒,溫柔一如既往,「小軒乖,我們去給小軒看看傷口,小軒要乖,媽媽才會來看你,小軒不乖,媽媽就不喜歡小軒了!」
拿著媽媽來應付小軒,已經成為了萬俟冥口中屢試不爽的套路了。
果然。
听到「媽媽」兩個字,小軒的情緒一瞬間就被安撫了。
「媽媽……要媽媽……」
但凡是提到媽媽這個字眼,小軒凌厲淡漠的眼中定會閃出柔和的光來。萬俟冥看著他的樣子,這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氣,抱著他走進了醫院,阿東尾隨其後。
徑直進了主治醫生的辦公室,醫師是個慈祥的中年女子。
對于這個孩子,醫師亦是無盡的心疼。
「萬俟先生,是不是小軒又發病了?」
萬俟冥稍稍點頭,淡淡的道︰「小軒的手掌上有傷口,趙醫生,你要先給他包扎一下,我怕遲了會感染。」
趙醫生聞言,連忙起身,快步至跟前,小心的拿過小軒的小手。
暗紅的幾道傷口,或深或淺。
倏爾,雙眉緊皺,略帶責怨的語氣。
「小軒最近是不是又受什麼刺激了,還有,我不是說過了家里不能放太過鋒利的東西嗎?玻璃、刀子,什麼的,只要是孩子看得見、夠得著的地方,都不要放。」
「可能是他們學校發的文具刀,帶到家里來了,不會有下一次。」
削過鉛筆的刀子,割在手上。
萬俟冥沒有辦法想象,如果還不處理傷口,這後果會是怎麼樣。
趙醫生不做過多的遲疑,領著萬俟冥兩人轉身進了辦公室後的治療室,「您坐這兒,扶著小軒的手!」說著,她一邊從藥櫃上拿了藥水,一邊指著身旁的椅子。
萬俟冥坐了下來,只是身子剛貼近板凳,耳旁就听到小軒的一陣哭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