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在平日,這也沒什麼,不就是罰站嘛!偏偏今日梁君兒身體不適,才不過半盞茶的功夫,整個人已經開始冒冷汗,天旋地轉。
該死的是,手上還端著一個托盤,又不能放下休息,始終保持一個姿勢,畢恭畢敬的站在,著實折磨人。
春柳手上也端著一個托盤,里面呈的是一些精致的點心,若不是如此,有她替替自己也好,今日真真是要載個大跟頭了。
這翠兒也不含糊,整個人眼觀鼻,鼻觀心,就站在門口盯著外面罰站的二人,不過,她是在屋檐下,而如月跟春柳卻是在日頭底下。
「翠兒姐姐,勞煩進去看看夫人醒了沒有,這剛做好的無味紅茶要趁熱飲了才好,涼了,可就失了滋味!」
梁君兒自己快要扛不住了,雖恨極了眼前這丫頭,卻不得不低聲下氣的哀求著。
「夫人午睡向來要兩個時辰才會醒,如今才休息了不過一個時辰,你們在等等便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完全沒得商量的余地。
梁君兒在心里想遍所有古往今來罵人的詞匯,把里面那位茹夫人,還有外面這位自以為是的丫頭,外加那該死的王爺,通通罵了個便,如此還不解恨,尤其想沖上去狠狠抽那丫頭兩個嘴巴子。
這些也只能是心里想想而已,人,卻還是得乖乖的在那罰站。
不知多了多久,也許很久,也許不過片刻,梁君兒覺得自己就要支撐不住,整個人差點軟綿綿的倒下去的時候,忽的听到一陣「救命!」的聲音。
誰料此時……
「茹兒,本王今日得了幾匹上好的……」容宣正臉露著一絲喜色地走進來,身後跟著兩個下人,一人手里托著一匹上好的雲錦綢緞。
卻不想一眼瞧見如月跟春柳正在門外站著,而且那丫頭整張臉蒼白的跟紙似的,額頭全是厚重的汗水,正順著發髻往下滴,一雙葡萄似的眼楮,卻是一點生氣都沒有,好似被人抽了靈魂般,空洞無神。
「這是?」容宣不解。
「回王爺,是,是夫人尚在午睡,所以,所以……」平日里再怎麼囂張,見了容宣,翠兒還是緊張的說不出話來。
尤其是此時,她更加不知如何解釋眼前的情況。
倒是屋里那位「午睡中」的夫人,一听到王爺的聲音,立馬神清氣爽的出來迎接。
「臣妾不知王爺過來,真是該打!喲?怎麼在這站著呀?」卻在見到梁君兒的時候,假裝驚訝,好似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好一副無辜的樣子。
「夫人,奴婢……剛剛如月來給夫人送茶點,結果夫人正在休息,所以,她們便再此候著,說是要等夫人醒來……」簡單幾句話,倒是把責任推的一干二淨。
「還不快下去,重新呈上新鮮的。」一聲嬌怒,速速打發了如月跟春柳離開。
梁君兒還沒來得及張嘴謝恩,整個人早已昏倒在地,一旁的春柳嚇的丟掉東西,「噗通」一聲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