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敢……」春柳瑟瑟發抖地發出細如蚊蠅的聲音。
「你最好是不敢。」宛茹杏眼很是不屑的一挑,「不過,我量你也不敢,也不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重,也不怕污了王爺的眼……」
「是,夫人教訓的是……」
春柳除了順從的听著宛茹發泄,絲毫不敢為自己做任何辯解。
宛茹看了一眼春柳,瞧她那副瑟瑟發抖的樣子,就愈發的不屑了,下人就該有個下人的樣,可是偏偏西苑那丫頭,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只要想到這個,宛茹的才剛剛平息的怒火,再次涌上心頭。
「你最好給我乖乖听話,不光是如月那賤妮子,小寶小貝那兩個野種,你也得給我盯緊了,他們有任何的動靜,你都必須要向我匯報,做好了,自然有你的好處,若是做不好……」話到這里,宛茹刻意停頓了一下,水蔥般長長的指甲輕輕從春柳臉上劃過,後者嚇得幾欲癱軟在地上,「要是做不好,你應該知道翠兒的下場!」
「奴婢不敢,奴婢一定听從夫人的吩咐,對于西苑的事情,事無巨細,一定都如實向夫人稟報,絕不敢有半點隱瞞……」
「恩,看你還算懂事,好了,下去吧!」
宛茹終于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這才滿意的放過春柳,不過,她也不忘,適時的要給這些人一點小恩小惠。
「娟兒,把我梳妝台上,那串紫玉瑪瑙賞給春柳去!」
「夫人,奴婢不敢要……」春柳本想拒絕,這南苑的東西,她哪里還敢收,能留住條小命,已經很不容易了。
「嗯?」嬌容頓時一變,似乎很不滿意自己的賞賜居然有人敢拒絕。
「奴婢謝過夫人,奴婢謝過夫人!」
拿著東西,就像捧著一捧燒的極旺的炭火,春柳想扔,卻又不敢扔,只盼著這噩夢般的生活能早點結束了才好。
自從那日容宣說過,梁君兒沒有他的準許不得隨便到前院,梁君兒倒也落的清閑,至少不用去看那變色龍的臉色,整日在西苑整理下花草,還真是一種享受。
忙完手頭上的事,梁君兒回到房間,從櫃子的最底層模出一個不起眼的陶罐子,左右瞧了一下,見沒人,就把手伸進去模索了幾下,接著掏出一個用手絹包著的小布包。
仔細的拿了出來,小心翼翼的打開了來看,那里是為數不多的銀子和一些銅錢,都是梁君兒平日里省吃儉用省下了的,還有進府的時候坑徐總管的。現在想想,人家徐總管對她這麼好,倒是有點不好意思。
如今她進王府當下人也有半年多,徐總管也再按月給她發薪水,雖然不是很多錢,除去偶爾出府時給小寶小貝買點小玩意兒,梁君兒平時一個字兒都舍不得花,全數存在了這個不起眼的小罐子里。
將這個月的薪水也放了進去,梁君兒這才包好那個小布包,又放回那個小罐子,再次小心翼翼的放回原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