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弈為她擦藥,「嬤嬤是我母親的乳母,我也不好對她說些狠話,你以後見她能躲就躲遠些,她吩咐你做粗活累活你也應下,哥哥來幫你。」
「嗯。」葉兮點頭,收回手去袖口不小心滑到手肘,卻露出手臂上猙獰的傷口,她慌忙扯了衣袖去遮蓋,還是被薛弈看見了。
「你受傷了?怎麼回事!」薛弈眉頭皺起,抓住她的胳膊追問。
「沒事,不小心劃傷了而已,哥哥怎麼大驚小怪的。」她縮回手去,故作無所謂地笑著,這些都是在金**營的大牢里被鞭打的傷口,比起現在健全地回到大遼,這些傷真的算不得什麼了。
薛弈一臉嚴肅,沒有多說就去找藥膏,為她擦上。「兮兒,有點疼,你忍著。」
藥膏一觸及到傷口就一陣鑽心刺痛,葉兮的手臂顫抖了一下,疼得雙眸都涌上淚來,可還是帶著笑,「沒事,不疼的。」
她細細打量薛弈低頭為她擦拭傷口的樣子,深邃的雙眸中滿是擔憂,心中淌過一陣暖流。
「將軍,將軍在里面嗎?」帳外響起一個女孩的聲音。
「進來。」薛弈抬頭。
一個花季的女孩掀簾進帳,明亮的大眼楮,珊瑚色的窄袖衣裙,頭上編了無數辮子,契丹女孩兒的打扮,「將軍,大汗派人來傳話,讓你即刻去穹帳,說是有事要說。」
「好,我這就去,兮兒你自己乖乖擦藥膏。」薛弈放下藥膏,模了模葉兮的頭,就匆匆離開了。
門口的女子見薛弈離開,蹦跳跑到葉兮身邊拉住她的手,「葉兮,你總算回來了,讓我好擔心。」
「阿珍,對不起,讓你擔心了。」葉兮有些抱歉,除了薛弈之外,阿珍就是她最相信的人了。
阿珍見葉兮手上的抓痕,有些心疼,「嬤嬤又為難你了吧?剛才我過來的路上听見她罵罵咧咧的,她真是過分,你好歹也是將軍的妹妹,不看僧面看佛面也要給點面子不是嗎!」
「阿珍,小聲些!」葉兮壓低聲音,連連去拉她的手。
而阿珍似乎不吐不快,「薛弈將軍的阿媽我們大遼的耶律阿蘭公主,他又是大汗最器重的佷子,你雖然不是耶律阿蘭公主所生,可是你和薛將軍有同一個阿爸,嬤嬤她們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應該對你那麼苛刻!」
「阿珍!」葉兮打斷了她,「正是因為我是私生女,才被哥哥的阿媽阿蘭公主討厭,她願意給我一口飯吃就已經算是仁慈了,嬤嬤又是阿蘭公主的乳母,視阿蘭公主為己出,又怎麼可能會善待我。」
「葉兮……」阿珍停下來,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葉兮安慰一笑,「阿珍,我哥哥的阿媽是公主,可我葉兮並不是金枝玉葉,以後這些都不要再提,否則被人听見就又會起風波,我就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我不想給哥哥惹麻煩,這些年他為了護著我,已經和他母親鬧了不少矛盾。」
「嗯,我懂了。」阿珍點點頭,看葉兮故作微笑的臉,不禁有些心疼。
葉兮拉了拉衣袖,手臂上的傷口似乎還有薛弈指尖的溫度。
「葉兮,這些天你都去哪里了?」阿珍給葉兮倒了一杯女乃茶,送到她手里。
葉兮的被阿珍從思緒中喚了回來,苦澀一笑,想起這半個月的經歷,似乎還有些發 ,「阿珍,我是從金國的軍營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