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夜空中懸著一輪明月，似圓盤一般的月亮將整個山間照得明亮，地上的皚皚白雪在月光的映照下，就好似一塊白玉，甚是好看。
山洞內，火堆將整個山洞照亮，里面也很暖和，葉兮的赤腳坐在火堆旁，她的繡鞋放置在旁邊，今天在雪地里走了一整天，鞋子也濕透了。
火堆上烤了一只山雞，香氣四溢。
「再等一會，就快能吃了。」完顏粲拿手戳了一下火堆上的雞肉，沖葉兮笑笑。
「你什麼時候打到的這只山雞？」葉兮好奇，咽了一口唾沫。
完顏粲臉上一抹得意，「就在你站在山坡上發呆的時候。」
葉兮撲哧一笑，「原本還以為今天只能餓肚子了，沒想到還有雞肉可以吃。」
她說完，臉上笑得很開心。
完顏粲看了一眼火堆上烤的山雞肉，「早知道就該騙你說今天只能吃死狼的肉，你肯定會說你吃不下，這樣的話我就可以把這只山雞獨吞了。」
「想得美！」葉兮白他一眼，心里還是美滋滋的，完顏粲隨時都在為自己著想，她真的很感激。
「好了，已經可以吃了。」完顏粲從火堆上把烤好的山雞肉取下來，掰下雞腿遞給葉兮。
「哇，好燙。」葉兮把雞腿拿在手里使勁吹，另一只手的手指捏住耳朵，笑得很開心。
完顏粲也笑著，他喜歡看葉兮這樣滿足又無憂無慮的笑容，能看到她這樣開心，真的很難得。
葉兮咬了一口香氣四溢的雞肉，嘴里塞得鼓鼓的，「好吃。」
完顏粲也把雞肉送到嘴里，「如果你有機會跟我去金國，我會帶你去吃好多好吃的東西。」
「嗯……好。」葉兮幽幽地答了，眸中卻閃過一絲惆悵，繼續埋頭吃東西。
完顏粲也覺出了她的悵然，「怎麼了？不舒服？還是不好吃？」他說完又自己聞了聞手中的雞肉，沒有怪味。
葉兮抬頭看他，努力揚起一個笑臉，眼眸中淡淡的悵然依舊難以掩飾，「沒有，很好吃啊。」
完顏粲不知為何，看到她這樣故作無所謂的樣子，反倒是心頭一陣刺痛。葉兮繼續低頭吃東西，一小片小一片地撕下來往嘴里送，也不似剛才那樣大口大口地吃，完顏粲知道她有心事。
「其實你根本就不想去宋國。」完顏粲說，這話就似一柄劍刺中了葉兮的心。
葉兮沒有說話，繼續低頭吃東西。
完顏粲輕嘆一聲，「如果你真的不想去，我可以幫你。」
葉兮低頭慢慢咀嚼，嘴里的食物怎麼嚼也覺得無味，幽幽地答了一句，「謝謝你，不必了。」
「為什麼拒絕我的幫助？」完顏粲問她，心里有些空洞。
葉兮聳肩笑笑，「這是我的宿命，改變不了的。」
完顏粲又是一聲嘆息，二人都沉默了，只听見火堆里柴火發出的 啪聲。
……
夜深了，周圍靜得出奇，相比昨夜的暴風雪和驚心動魄與死神擦肩而過的場景，這一夜真是太安靜了。
完顏粲向火堆里加了幾根柴，「今晚可以安心睡覺了。」
「難道不會再有野獸來？」葉兮還是有些擔心的，想起昨夜驚魂的一幕不免有些後怕。
「不會有野獸的，都趕跑了。」完顏粲把火升得更旺了些。
「趕跑了？誰趕跑的？」葉兮納悶，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