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說,「我們只要銀子,其他的什麼也不要。」
葉兮焦急不已,「我現在身上真的沒有銀子,要不你們告訴我怎麼可以找到你們,我回去之後一定會加倍還給你們的。」
剛才那個獵人又說話了,「我們靠打獵為生,天南地北到處走,你上哪里找我們?再說了,我們怎麼信你?」
葉兮深嘆一聲,看來是無望了,「那……請你們告訴我,離這里最近的村寨有多遠?」
「村寨?向南走,大概明天晚上你就能到了。」那獵人咬了一口手里的饃,嘲諷地說道。
最近的村寨也要走一天一夜?葉兮近乎絕望,「我身上真的沒有銀兩,我保證將來一定會還給你們的。」
幾個獵人搖頭,繼續埋頭吃東西就再也不理葉兮。
葉兮滿臉愁容,看來是無望了,伸手在衣裳里找,看看有沒有什麼遺忘在袖口腰帶里的值錢東西,忽的模到什麼,拿出來一看,是完顏粲送給自己的那一塊烏木衣飾,上面篆刻了金國人崇拜的海東青。
「你們看,這個可以先做個抵押嗎,我以後拿銀子來贖。」她眼前一亮,把這衣飾遞了過去。
獵人接過來,幾人湊在一起仔細查看,不由得嘖嘖稱贊,這一看就是好東西,不要說換一碗粥了,就是一千碗也綽綽有余了。
幾人對視一笑,趕緊把這塊衣飾收下,幾人傳看著,都想好好看看這難得一見的物件,「那里有碗,粥你自己盛,這是藥膏。」
「好,謝謝!」葉兮萬分高興,最關鍵是有了藥膏,她高興得就快要跳起來,可是她一愣卻又想起了什麼「對不起,我想了一下,這個不能給你們了。」她還是改變了主意,指了指那塊衣飾,
「小姑娘,你怎麼能出爾反爾呢!」獵人有些不高興,臉沉了下來。
葉兮咬了咬嘴唇,「那是我朋友的東西,我沒有權利把它給你們,這樣吧,我拿我的鐲子來抵押,你們把那塊衣飾還給我。」
說完,她就摘下了手上那只金瓖玉的鐲子,是母親留給她的唯一物品,十一年來從來沒有離開過她,她早已把這只鐲子視為她生命的一部分。
「哇……」幾個獵人看得眼楮都直了,這個女人說自己沒有銀子,可是拿出來的東西卻件件都是珍品,這只鐲子可是價值連城,足夠他們好吃好喝一輩子了。
那獵人很干脆地就把烏木衣飾還給了葉兮,一把就將她的鐲子奪了過去,幾個人圍坐一團竊竊私語,看得直流口水。
葉兮沒有說話,將完顏粲的衣飾放進懷里,自己盛了一碗粥又拿起藥膏,謝過了幾人就離開了,卻是一步三回頭,久久看著離開自己的鐲子。
一路上又看見了好多馬蹄印,她卻不記得剛才那些獵人身邊有馬,覺得奇怪。
這一路她小心翼翼,生怕碗里的粥灑出來,她也餓了肚子咕咕叫,看著碗里的粥咽了一口唾沫,自己忍住沒有喝,深一腳淺一腳走在雪地上,終于回到了棲身的山洞。
剛走到洞口還沒踏進去,卻听見里面有說話的聲音,她驚異又好奇地駐足在洞外,听到了里面的對話。
「四皇子,你的傷似乎比前兩天屬下過來探望時更嚴重了,屬下已經把射傷四皇子的侍衛革職,等四皇子回去發落。」
完顏粲聲音有些嘶啞,「為何要革職,要你們假扮山賊追殺我和葉兮本就是我下的命令,話說回來還要多虧這一箭,不然怎麼能博取葉兮的同情,傳我令下去,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