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薛弈領了十數騎人馬向這邊奔馳而來,「兮兒!」
「哥哥?」葉兮驚訝不已,見薛弈趕來,一時心里說不上是什麼感覺,似澀似苦。
「哥哥!」葉兮推開完顏粲,轉身就向薛弈的方向跑了過去。
完顏粲搶過去兩步一把抓住葉兮的手,「葉兮,不要走!」
薛弈與隨行在不遠處勒馬駐足,他眉頭微微一皺,這才看清抓住葉兮的男子竟然是完顏粲,薛弈的眼中不由得騰起陣陣殺氣。
葉兮掰開完顏粲的手,看了他一眼,沒有再說一句話,毅然決然地轉身離開。她一路奔向薛弈,似是在逃跑。而這一次完顏粲沒有再追,只得直直看著她奔向薛弈,向她伸出的手還懸在半空。
薛弈見到葉兮,陰霾的臉上霎時烏雲散盡,他看葉兮向自己跑來,心中壓抑多日的郁結煙消雲散,眉頭舒展開來,終是露出了多日來的第一抹笑容。
薛弈一拉葉兮讓她跨上馬背,坐在自己的身前,「駕——」薛弈雙腿一夾馬肚即刻策馬離開,甚至不給葉兮片刻回想的機會,他帶領著隨從策馬匆匆離去,側目回頭狠狠盯了一眼完顏粲,兩個男人眼中的寒光若刀劍相接一般,令人膽寒。
薛弈策馬離開,葉兮坐在馬背上也沒有回頭,可是雙臂卻是一直環在胸前,似一只躲起來療傷的倦鳥,她的模樣看起來盡是傷感,雙眸全然空洞,似乎靈魂也被抽走了一般。
完顏粲站在原地,直直看著那一隊人馬離開自己的視線,他俯首看自己的胸膛,為什麼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隨著那個遠去的身影而被掏空了。
「四皇子!」完顏粲的侍衛匆匆跑了過來,焦急不已,手里抓著昨天完顏粲吃剩下的幾顆野棗。
「怎麼了?」完顏粲沒有回頭,久久看著葉兮離開的方向。
侍衛滿臉焦急,看到完顏粲脖頸上的紅疹,「四皇子,你吃了這個?」
完顏粲點頭,沒有說話。
「可是……四皇子你難道忘了曾經你吃了這個東西還差一點送了命,你怎麼……」侍衛心急如焚,看到完顏粲脖子上的紅疹和他發紫的嘴唇,快急瘋了。
完顏粲卻笑了,面容異常扭曲,他當然知道自己是不能吃這個的,只說了寥寥數語,「這是葉兮的心意。」
侍衛急得跺腳,「這個會害你丟了性命的,你難道忘了上一次已經是九死一生!」
完顏粲卻是淡淡一笑,喃喃自語著,「是葉兮的心意。」他唇角浮出一抹自嘲,眼底盡是苦澀。
「四皇子,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屬下怎麼回去向皇上交代!屬下要不是奉四皇子的命令去辦事,一定會不顧一切阻止四皇子吃這個的。」侍衛急壞了,將手里的野棗狠狠摔在地上。
完顏粲卻不慌不忙,「對了,我命你去找的舒痕膏帶來了嗎?」
侍衛從懷里掏出一個白色的玉瓶,「這個舒痕膏已經失傳多年,只剩下寥寥數瓶,屬下們兵分幾路找了好幾天,好歹是找來了一瓶。」
「找到了就好,也不枉費在這里等了幾天。」完顏粲看了一眼葉兮離開的方向,唇角一抹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