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弈遲疑片刻,終是松開了葉兮的手,急匆匆走了出去,剛走到院子里,就看到大汗派來的人已經進了驛站,正是達依珠的父親澤布長老。澤布長老一臉嚴肅,領了一行人跨進院子來。
薛弈微微一愣,似乎沒想到會是岳父大人,臉色微變,有些尷尬地微微鞠了一禮,「岳父大人。」
澤布長老沒有做聲也沒有回應,在院子里駐足片刻,徑直轉身進了院子東面的廂房,薛弈輕輕一嘆,也跟著走了進去。「砰——」一聲,澤布長老將大門重重關上,整個驛站的氣氛顯得無比怪異。
房內傳出對話,听不太真切,薛弈的手下奉了茶,又把澤布長老領來的一行人請到了別的房中,院子里又空空如也。葉兮悄悄從房內出來,走到那間廂房門外,听到了里面的對話。
「岳父一路跋涉辛苦了。」是薛弈的聲音,並不樂意的奉承。
澤布長老頓了頓,「如果你不出這麼大差池,老夫也不用這樣連夜趕過來。」
薛弈低頭,「這一次是我的疏忽,才讓人把葉兮和財物劫走,我會親自向大汗請罪的。」
澤布長老臉色微變,「請罪?只怕是大汗不願意原諒你。」
「為什麼?現在葉兮已經回來了,我會按照大汗的意思把葉兮送到汴梁去的。」薛弈說。
澤布長老冷哼一聲,「看在你是我女婿的份上我才提醒你,你原本就想阻止大汗把葉兮嫁到宋國去,後來你又突然變卦自請要親自送葉兮去宋國,可是這路上又出現這樣的狀況,大汗現在懷疑葉兮失蹤是你搞的鬼,況且葉兮失蹤的時候你也根本就不在馬隊里,這更令人懷疑。」
薛弈急了,「如果是我要設這樣一個計把葉兮弄走,我又何必再辛辛苦苦把她找回來!」
澤布長老依舊嚴肅,「你也可以是迫于壓力才將葉兮交出來的。」
「我。」薛弈有口難辯,「我做事清清白白,照我的性子,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來,如果我真的要拐走葉兮,我早就和她一起消失了,何必等到現在!」
澤布不屑地看他一眼,「一起消失?如果你真的敢這麼做的話,就算大汗會放過你,我也不會放過你,你應該很清楚我女兒達依珠有多愛你,我要不是看在她那麼愛你的份上,我根本就不會同意讓她嫁給你!」
薛弈深吸了一口氣又重重呼出,「岳父,我對達依珠的確是有愧疚的,等我把葉兮安頓下來,我會回大遼來,好好地補償她。」
澤布長老模了模胡子,依舊是一張不屑一顧的臉,「我姑且信你,你記住達依珠是我唯一的女兒,我視作掌上明珠,我不會讓她受傷害的,如果你對她不好,我一樣可以殺了你,你明白嗎?」
薛弈眼中有隱忍,終是點頭,「明白。」
澤布長老在桌幾旁坐下,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深沉的模樣讓人不敢親近,他揮了手示意薛弈也坐下。
薛弈坐在他對面,心里對他有千般不滿此時也要壓抑下來,「請岳父回去稟報大汗,待休整一夜,明天一早我就會帶葉兮啟程,快馬加鞭按照大汗的意思在宋國的新年把葉兮送到汴梁。」
澤布長老又是冷冷一笑,「剛才我說的那些只是我想對你說的話,大汗這次派我來的任務我還沒完成。」
「大汗派岳父來究竟有什麼事?」薛弈又問,心里不禁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