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兩天過去,皇帝都沒有派人來,祁王趙洛也沒有再來,似乎所有的人都已經把葉兮忘記了。還有兩天就是新年,汴梁城里熱鬧非凡,唯獨這金陵軒里面冷清得出奇,這里除了幾個家丁是漢人之外,其他得都是跟隨葉兮從遼國來的侍女侍衛,都對漢人的節日沒什麼興趣,自然也就冷清了不少。
葉兮閑來無事,在偌大的院子里閑逛,走到後院的時候見院子的後門半敞,便輕輕推開大門向外張望,門外是一條幽靜的小巷子,地面上有些積雪,葉兮出門走進巷子,狹長的巷子似乎有一種魔力吸引她往前走。葉兮沿著小巷子一路往前,小巷子里靜得出奇沒有一個人,葉兮走在雪地上,吱嘎吱嘎的響聲回蕩在巷中。
狹長的巷子延伸到很遠的地方,葉兮走了好久,經過一扇朱漆大門,大門緊閉似乎是一大戶人家後院的大門,門上的銅扣上有一個「祁」字。葉兮繼續往前走,前面竟越來越開闊,轉角就看見了巍峨的城牆,還有一條小河在城牆下流過,河面已經結冰了,幾只白色的鳥在冰面上走來走去,啄著什麼。
葉兮駐足在河邊,攏了攏身上的披風,對著手呵了一口熱氣不停搓揉,口中的熱氣在冷風中化作一陣白煙。葉兮看眼前冰封的河面和青色的城牆,還有河邊拿著糖葫蘆跑來跑去的孩童,忽然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似乎是在自己的腦海深處蹦出來的。
她聳肩一笑,難道是在夢里見過這里?她冥思苦想,好像在自己夢里,那邊的城牆角下有一尊小小的石麒麟,大概是用作鎮河闢邪的吧,她似乎還記得夢里見到的石麒麟一只耳朵缺了一塊,她好奇地抬眼看過去,那里哪里有什麼石麒麟,只不過有一棵大樹罷了。
她聳肩一笑,沿著河岸繼續往前走,經過那棵大樹前面的時候她又不自主地回頭,卻突然覺得一陣後背發麻,被眼前看見的一切驚呆了,一尊小小的石刻赫然屹立在樹下,就是腳踩五彩祥雲的麒麟。葉兮心中狂跳不止,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再看那麒麟的耳朵,果然缺了一塊,那缺口已經風化得十分圓潤。葉兮覺得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竟有這樣相似的場景,是巧合還是自己靈魂出竅?
她深吸一口氣,覺得難以置信,四下張望著。遠處地吵雜聲將她的思緒打亂,回過頭去見一隊浩浩蕩蕩的人馬正從城外進來,運載貨物的馬車足足有上百輛,趕車的兵士所穿的衣裳她認得,是金國士兵的衣裳。
她忽的想起前幾天就听說會有金國的皇子要護送貢品前來汴梁,看來這車隊就是了。剎那間,葉兮的心跳不自覺加快,甚至能听見自己的心跳聲,心中似是忐忑卻又好似懼怕,想要轉身離開,雙眼卻又不自覺在車隊中搜尋有個人的影子,好奇著不知金國派來的是哪一位皇子。
正在葉兮神不守舍的時候,一個俊朗的男子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她的身後,「你是在找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