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兮走進院子,守門的丫頭看見葉兮回來了,驚喜地從凳子上蹭地跳了起來,「公主你可算回來啦!」
丫頭驚訝又驚喜的表情讓葉兮覺得奇怪,葉兮看她,「嗯,回來了。」
丫頭跑到葉兮的面前,歡喜不已的樣子像是見到了救星,「公主你可算回來了,將軍到處找不到你急得都快把宅子給拆了。」丫頭拿了燈籠領葉兮往里走,邊走邊喊,就差敲鑼打鼓了,「公主回來了公主回來了!」
葉兮跟在丫鬟後面,也往沿著院子里的石板路往里走,繡鞋踩在積雪的地上吱嘎作響。
院子里的人听說葉兮回來了都紛紛跑出來,眾人見到葉兮,都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此時薛弈從後院走出來,大步流星沖過來一臉鐵青,身上穿的還是今天進宮赴宴的衣裳,不等葉兮開口他就劈頭蓋臉一陣暴喝,「你去哪了!」
葉兮和在場之人都微微一怔,看著薛弈怒火中燒慍怒的模樣不禁覺得害怕,「哥哥,我剛從宮里回來啊。」
薛弈的臉色異常難看,下人們見薛弈慍怒的模樣都紛紛借故離開了,石板小徑上就只剩下葉兮和薛弈兩個人,房檐上掛的燈籠在寒風中來回擺動,映出兩個晃來晃去的身影。薛弈的眉頭緊皺,眸中透露濃濃怒意,「我找遍了整個宮殿都找不到你,你去哪兒了?」
「我……」葉兮將剛要說出口的話咽了回去,沒有提起與完顏劼見面的事。
可薛弈卻不依不撓,「為什麼不說?難道有難言之隱?」
葉兮看薛弈慍怒的雙眸,「哥哥,我知道你是在擔心我,既然我已經回來了,就不要再追究了好嗎,我確實是才剛剛從宮里出來。」
薛弈吸了一口氣平復自己煩躁的情緒,「我離開的時候沒有看見你的馬車,你是怎麼回來的?」
「是祁王送我回來的。」葉兮回答他。
「趙洛?」薛弈的臉色似乎更加難看了,眉頭皺起,「怎麼又是他,我不是對你說過離他遠點!」
葉兮聳肩,勉強一笑,「知道了。」她繞過薛弈,徑直往里走,今天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夜晚,煩心的事沒完沒了,從完顏劼到趙洛再到薛弈。
「听說今天的晚宴上也有從金國來的人,你知道嗎?」薛弈轉身看離開的葉兮,問她。
葉兮身子一震,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我……我不知道。」
薛弈冷哼一聲,「為什麼要撒謊,我知道你和完顏劼見了面。」
葉兮一驚臉色微變,她不敢回頭怕薛弈看穿自己的慌亂,「原來哥哥料事如神,或許這才是今天哥哥生氣的緣由吧?」
薛弈深吸一口氣又重重呼出,眉頭一直微微皺起,臉色鐵青,他一言不發,卻無聲勝有聲。
葉兮輕輕一嘆,「哥哥,我是不會和金國人走的,你的擔心多余了。」
「兮兒,我並不是在意這個,我只是……」薛弈還想說什麼。
葉兮則微微側頭對他笑了笑,「哥哥早些歇了,我也累了。」
她沒有讓薛弈繼續說下去,自己徑直回房去了,只留下薛弈一人站在寒風中,天空中又開始飄起了雪花,紛紛揚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