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推斷得有理,似乎再沒有任何爭議了。皇帝拿著鐲子笑了,眼角的魚尾紋在燭火的映照下很清晰,他喃喃自語念叨著,「是啊,一晃也是十年過去了,听到你的名字朕怎麼就沒有想到呢,你叫葉兮,當年司徒將軍失蹤的女兒名叫司徒葉璽,那就是你原本的名字——司徒葉璽!」
「葉璽!司徒葉璽……」葉兮呢喃這個名字,腦海中似乎有什麼塵封的東西被打開了。這個名字遙遠又熟悉,就好似緊貼在自己靈魂里一樣,一把將她拉回了那個塵封的記憶里。一剎那間,她感覺到一陣顫栗,似乎打開了記憶的門,對的就是這個名字,司徒葉璽!是的,她確信無疑!就是自己!
葉兮楞楞站在那里,渾身冰涼,身體有些發麻,她還是禁不住再問,「那……司徒將軍……他現在哪里?」
皇帝輕嘆一聲,「你爹他自從去找你們母女離開之後就再沒有了音訊,有人說在西域見過他,也有人說他……已經不在了。」
葉兮的心情五味雜成,手指一直搓揉自己的裙角,「不在了?」
皇帝站起來,拍拍葉兮的肩膀,「孩子,朕明天一早就派人四下去找尋你爹,無論他是否安好,都給你一個交代。」
葉兮只是點頭,眸中難過的情緒表露無遺,趙洛在一邊看了,憐憫不已。
皇帝又看了葉兮一眼,「不早了,早些歇了,朕會再來看你。」
葉兮點頭,皇帝就邁步離去,似乎也是心事重重,葉兮站在那里定定發呆。趙洛走到她身後,「司徒葉璽,歡迎你回來。」
葉兮怔怔抬頭看他,茫然地一直搖頭,搖得和撥浪鼓似的,「對不起,我想靜一靜,我想我一時還不能接受,祁王請便。」
說完,葉兮就大步跑了出去。
趙洛看她離開的背影,唇角浮出一抹笑意,自己坐了下來倒了一杯茶,嘴里喃喃念叨,「葉兮,司徒葉璽,果然……」
……
葉兮就這麼定定在房里坐了整整一夜,紛亂的思緒在腦海里沖撞,天邊的晨曦露出地平線的時候,她依舊坐在房里。葉兮忽的想起了什麼就推門出去,從金陵軒後院的大門出去,從後院外面的小巷子一直往前走,她依稀記得巷子的那一頭就是祁王府的側門。
朱漆的院門上有「祁」字,門竟然沒有關,葉兮就推門進去了。清晨的祁王府安靜得出奇,葉兮在王府里一路小跑,穿過桃樹林到趙洛臥房的房門外,敲響了大門,「篤篤篤。」
房內沒有人回應,葉兮本還想再敲,思索之下覺得自己這樣貿然闖進來似乎太過唐突,抬起的手又收了回來,剛一回頭,王府內的管家就一臉嚴肅趕了過來,「你是誰?怎麼進來的?」
葉兮禮貌地笑笑,面紗遮住半張臉,「對不起,我看見後院的門沒關就自己進來了,我從金陵軒過來。」
管家上下打量葉兮,听說是金陵軒來的,「你是葉兮公主?」
「嗯。」葉兮點頭,「王爺是不是不在府里?」
管家臉色微變,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呃……是啊,王爺不在,請公主去前廳小坐喝杯茶吧。」
管家剛一說完,就听到房內有女人睡意朦朧的聲音,「誰在外面那麼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