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葉兮去寺院里看了受傷海東青,跨出寺院的大門,輕輕將大門掩上,生怕吵擾了方丈大師。獨自走在回後山小屋的路上,抬頭之時看見完顏粲站在大樹下,不知等了多久。
「你怎麼不睡?」葉兮問他,走到了他的身邊。
完顏粲手上拿了一件大氅,伸手替葉兮披上,「夜里涼,以後出來多披件衣裳。」
「嗯,知道了。」葉兮點頭,大氅上還有完顏粲的溫度。
完顏粲俯首與她的視線平行,看進她的眼中,雙手握住她的肩膀,「葉兮……」
可他話還沒說完,葉兮猛地捂住肩膀吃疼地悶哼一聲,臉上因為疼痛而變得扭曲,完顏粲急得趕緊松開手,一臉著急「弄疼你了?」
葉兮的臉色變得蒼白只是搖頭,額上已經滲出密密細汗來。完顏粲不知所以,趕緊拉了她回屋,讓她坐下,他關切詢問,「怎麼了,是不是受傷了?父皇的侍衛弄傷你了是不是,我一定饒不了他們!」
完顏粲心急又心疼地一直碎碎念,眉頭又擰在一起。葉兮見他焦急的樣子,竟笑了,「我沒事,別擔心。」
完顏粲深嘆一聲,在她身邊坐下,「別總是讓我放心不下,讓我看看傷到哪兒了?」
葉兮遲疑了片刻,背過身去,解開了衣上的盤扣衣衫滑下,屋內閃爍的燭火映出她光潔的背脊,玉脂肌膚的香肩上有幾道深深的血口,似乎是被猛禽的爪子抓傷的,背上也有兩道血口。
「這是怎麼回事?海東青不是來救你的嗎,怎麼還抓傷了你!」完顏粲說著,一陣怒意就竄上來。
葉兮護住胸前的衣裳,焦急又害羞地轉頭,「你別生氣,如果今天不是那只海東青,我早就看不見你了,海東青的爪子本就鋒利,今天那麼緊急的情形之下難免誤傷到,我沒事的,過兩天就好了。」
完顏粲深嘆一聲,找來金瘡藥,小心翼翼地將白色的藥粉灑在她肩膀上的傷口,藥粉刺激到傷口,葉兮疼得肩膀抽動了一下,她緊緊咬住嘴唇隱忍著,故作輕松不想讓完顏粲擔心。完顏粲仔細查看她肩上的傷痕,不禁眉頭緊皺,是海東青站在葉兮肩頭上,無心抓傷的口子。
為她上完藥,完顏粲為她披好衣裳,輕輕喊她的名字,「葉兮。」
「嗯?」葉兮把衣裳扣好,回頭看他。
完顏粲伸手從身後環住她的腰,把她抱在懷里,下巴在她的發上廝磨,「真想時刻在你的身邊,保護你、看著你。」
葉兮低頭把玩他略有些粗糙的手指,靠在他的懷里,「我也是,想你在我身邊。」
完顏粲在她的脖頸間輕啄一吻,「等大戰結束,我就能好好陪你了,現在萬事具備,只等一場大雨,就可以血洗敵營。」
「大雨?」葉兮不解。
完顏粲抱著她,萬般柔情,「敵營易守難攻,我這些日子就是帶兵秘密封堵了他們大營四周的排水渠,所以現在只要遇大雨來襲,他們的大營就會淹水,等他們大營被淹忙于排洪的時候,我就會帶兵突襲,勝算在握。」
「原來你是搬來了老天爺幫忙。」葉兮打趣著,眸中依舊有擔憂。
「是啊,所以現在萬事俱備只欠一場暴雨了,葉兮你等我,不會太久了。」完顏粲看了一眼窗外的星斗,眉頭微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