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兮膽戰心驚,卻依舊壯起膽子,就在她以為狼要撲過來的時候,狼竟然轉身離開了,一溜煙就跑得不見了蹤影。葉兮驚呆了,手心里全是汗,才發現雙腿竟一直在打顫。她一手拿著油燈一手還舉著木棍,嚇得大氣直喘。
忽的覺得什麼東西在身後,有灼熱的氣息噴灑在耳際,葉兮驚恐地一聲尖叫,轉過身手中的木棍就亂揮砸了過去。
「啊——」男人一聲吃疼地悶哼,旋即抓住了葉兮的手腕。
「啊——」葉兮驚慌失措中還在亂揮手中的木棍,慌亂中才看清忽然如鬼魅般出現在面前的這個男人,璀璨深情如星子般的眼眸就算是在夜色中也是那麼的迷人。
「完顏粲?」葉兮又驚又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她的聲音已然哽咽,「你回來了?」
「嗯,我回來了。」完顏粲滿臉疲憊,整個人瘦了一圈也黑了不少,他還是那般寵溺地伸手刮了她的鼻尖,含情脈脈地看她。
「我擔心死了!」葉兮放下油燈丟開木棍,一下子就撲進他的懷里,這十天的懸心終于在這一刻大石落地,這十日積累的擔憂和焦急都在此刻化作淚水,怎麼也止不住,臉上分明是在笑,可眼淚就是不斷往下落。
「傻瓜,我不是回來了嗎,哭什麼。」完顏粲低頭看她,溫柔地用指月復擦去她臉頰上的淚痕,拉了她的手進屋。
完顏粲關好房門,又把油燈里的燈芯撥得更亮了些,模模葉兮的頭,對她傻傻地笑。葉兮與他一起在桌幾前坐下,抬頭看他的臉,「你瘦了好多。」
完顏粲只是淡淡笑笑,「過兩天就胖回來了。」
他的輕描淡寫反倒讓葉兮覺得心酸不已,他風塵僕僕的模樣和身上還有烏黑血跡的衣裳,讓葉兮不禁心中一陣發 ,再看他的左手,手腕與手掌處纏了紗布,紗布上沾染了塵土還隱隱有滲出的血跡,葉兮眉頭緊緊皺在一起,抓起他的手,心疼地問他,「疼嗎?」
完顏粲卻又是痴痴地笑,「比起你咬的牙印,一點都不痛。」
葉兮鼻子一酸,沒有繼續問下去,眼淚卻是又涌了上來,她小跑著拿干淨汗巾在銅盆里浸濕再擰干,又跑回來小心翼翼把完顏粲手上的紗布拆開來,仔細認真地為他擦拭傷口周圍的泥污,又拿出金瘡藥為他上藥,看他手心里猙獰的傷口,心痛至極。
她不敢想象他經歷了怎樣一場惡戰,她看出他手心里深深的血口是徒手握住利劍所傷的,那樣的疼簡直不敢想象。
一滴熱淚滑出眼眶,正好滴落在完顏粲的手上,灼熱的溫度印在完顏粲的手中。完顏粲凝視葉兮,葉兮一直低著頭不讓他看見她眼中的淚,完顏粲見她難過的樣子也是心疼,輕輕撫模她的頭發,看著她蝶翼般睫毛上沾染的淚珠,「對不起,這些日子讓你擔心了。」
葉兮抬頭,雙眸含淚,「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傻瓜。」完顏粲寵溺地看她,對她安慰地笑,「我說過一定會回來的。」
葉兮吸了吸鼻子,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完顏劼說你遇到了山石滑坡。」
「是。」完顏粲點頭,「原來的路走不通了,我獨自走了十天才從山的另一端繞回來,讓你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