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兮的臉上全然是驚恐,她直直看著面前趙洛的臉,背脊竄上陣陣涼意,連手心也是汗濕了。
趙洛眸中全然是冰冷,唇邊卻又泛著一抹弧度,一步步向她緊逼過來,「兩個月不見,有沒有想我?」
「你別過來!」葉兮一步步往後退,心虛不已,面前的這個男人在她看來就好似是魔鬼一般。
一陣風吹來,黃沙漫天,趙洛一身黑袍站在黃沙中,好似地獄的使者,他的黑袍上有同色絲線繡做的四爪龍紋圖,卻顯得猙獰。他對她伸出手去,「跟本王回汴梁,過去的一切本王可以既往不咎。」
「不,不可能!」葉兮決然地搖頭,風卷著黃沙拂過她的黑發,「我只是你的一個棋子,你帶我回去我也依舊只是一個棋子。」
「你是棋子不假,可也是我趙洛最在意的那一顆。」他看她清瘦不少的身子,連下巴也尖了,「本王說了這兩個多月的事既往不咎,只要你回汴梁繼續做祁王妃,本王會用心對你,這也總比你跟著完顏粲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強,你瞧你都瘦了。」
「你的話我再也不會相信,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我就算是死在這里,也不會跟你回去!」葉兮轉身就走,與其說是走,更好似是在逃。
趙洛沖過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站住!」
葉兮狠命甩開他,提了裙子轉身就跑。而這一次趙洛沒有馬上去追,倒是站在原地看著她跑遠的背影,唇角露出一抹冷漠的笑容,他慢慢悠悠把手指放在唇邊吹了一記響亮的口哨,他的坐騎就跑了過來,趙洛翻身上馬,策馬向葉兮追了過去。
葉兮一路狂奔,耳邊是自己粗重的喘息聲,身後是趙洛追趕而來的馬蹄聲,葉兮拼命地跑,而趙洛卻似乎並沒有全力策馬去追她,只是一直策馬在她身後與她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更像是在刻意消耗她的體力,他策馬一路追,腰間的佩劍摩擦著衣袍沙沙作響。葉兮思緒紛亂,不經意竟跑向了沙漠深處,馬蹄揚起黃沙,風一吹來葉兮就被籠罩在黃沙中,她一邊跑一邊嗆得咳嗽,滿嘴都是泥沙。
四周全是黃沙,頭頂是烈日驕陽,葉兮也不知跑了多久,已經跑到一座沙丘上,她喘著粗氣,被飛揚的沙土嗆得不輕,趙洛悠然坐于馬背上,策馬一路小跑追著她。葉兮累得實在跑不動了,猛地駐足回頭定在原地,趙洛的馬沒剎住腳,差一點撞到葉兮,趙洛順勢猛地拉扯韁繩讓馬停下,馬兒卻受驚長嘶一聲站起前蹄來,馬蹄亂蹬之時踢中了葉兮的肩膀,葉兮一個不穩向後摔了下去,一直滾下沙丘,黃沙飛起。
「葉璽!」趙洛見狀臉色微變,即刻跳下馬背來,丟下馬兒匆匆跑下沙丘。
葉兮面朝下趴在黃沙地上,一動也不動,湖藍色的衣裙好似黃沙中的一汪清泉。趙洛面露驚恐,半跪在沙地上,搖晃她的肩膀,將她翻了過來,看她滿臉滿身都是沙土,雙目緊閉好似是暈了過去,「葉璽,你怎麼樣?」
他握住她的雙肩,搖晃她的身體,她卻沒有答應。「葉璽,葉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