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一刀斃命難道不夠痛快?」葉兮雙眼發紅,沖趙洛大喊著,「我告訴你,我之所以跟你走並不是因為我願意跟你走,也不是我想要和你回汴梁去做什麼祁王妃,我跟你走僅僅是因為我只能借助你離開完顏粲,你要殺我就立刻馬上,我不怕!」
趙洛的怒意滿懷,連拳頭也在抖動,他眸中是嗜血的光,一張臉鐵青,卻一把將葉兮拽緊懷里狠狠地抱住,一手狠狠圈住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頭,他俯首看著她蒼白又憔悴的臉,拂去她額前的亂發。他的胸口劇烈起伏著,沖他嘶吼,「為什麼,為什麼分明恨你入骨,卻愛你愛得更瘋狂?司徒葉璽!司徒葉璽你告訴我為什麼!」
趙洛咆哮著,仿佛受傷的困獸,毫無預兆地他俯首瘋狂地吻上了葉兮的唇,瘋狂地吮吸啃咬。葉兮感到窒息,拼命地推搡他,而趙洛卻把葉兮抱得更緊,絲毫不給她逃月兌的機會,瘋狂地吻住她的唇舌。
葉兮掙月兌不開他,在他的攻城略地的舌頭上狠狠咬了一口。
「啊——」趙洛悶哼一聲,一把推開了葉兮,自己捂住嘴,拿手拭去口中溢出的血跡來,他叫罵著,「你這個瘋女人!」
葉兮站在離他一步開外的地方冷冷地笑,頭上的烏發散落在腦後,臉色蒼白好似厲鬼,她冷笑開口,「是啊,我就是這樣的瘋子,你要麼殺了我要麼休了我!」
「你休想!本王不會放你走!」趙洛好似野獸一般,抬手又是一個耳光扇在葉兮的臉上,葉兮原本就腫起的臉此刻腫得更高了。
葉兮捂住腫得好高的臉,依舊挺直腰板一臉倔強,她喘著大氣,「趙洛,我的命運不是你能左右!」
趙洛吐了一口嘴里帶血的唾沫,「司徒葉璽,你是本王明媒正娶的女人,休想逃出本王的手心!」
葉兮深吸一口氣剛開口準備說什麼,卻突然好似被抽去了靈魂一般,毫無預兆地倒地暈了過去,咚一聲重重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趙洛愣愣看她毫無預兆地倒地,心里似乎被匕首劃破一般的迅速疼痛了一下,一步沖過去,抓住她的肩膀搖晃,「本王警告你不要裝暈倒!」
葉兮的肩膀被他搖晃,整個人卻雙目緊閉,臉色慘白,嘴唇發紫。
「葉璽?葉璽?」趙洛繼續搖晃她的身體,他的眼中流露後怕,將她抱起來。
……
葉兮醒來的時候,天已擦黑,客棧的屋內只有一盞閃爍微弱光亮的油燈,葉兮睜開眼,床榻邊的躺椅上躺了一個人,油燈的微弱光亮下能看清是趙洛,他似乎睡著了,能听見他均勻的呼吸聲。
葉兮沒有動,渾身沒有一點力氣,門外響起敲門聲,趙洛眉頭一皺醒了,揉揉自己的脖子站起來走到門邊,開門出去了,絲毫沒有注意到葉兮已經醒來。
葉兮瞥見門外應該是趙洛的侍從,手中斷了一個托盤,門外的對話雖是很小聲,葉兮還是依稀听清楚了。
「王爺,墮胎藥熬好了。」侍從壓低了聲音。
「嗯。」趙洛低沉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好似這靜逸夜中的鬼魅。
侍從停頓了片刻,「王爺,郎中說喝了這個墮胎藥可能會引起大出血。」
趙洛有些不悅的聲音又響起,「大出血又怎麼樣,本王的頭頂的這頂綠帽子難道還不夠綠!」
侍從沒有再說話,片刻之後趙洛打開門端了湯藥走進來,頃刻間屋內彌散上濃重的藥味。他端了湯藥走到床榻邊,竟發現葉兮不知何時已經醒來了,正直直看著他,趙洛的臉色微變,「醒了?」
「嗯。」葉兮氣若游絲般連和他爭執的力氣也沒有,「我真希望自己不要醒過來,這樣祁王就眼不見為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