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粲的拳頭攥緊，拳頭上青筋突起，他惱怒地一拳打在院子的圍牆上，一聲悶響之後，圍牆上的石頭霎時就裂開了，他的胸口劇烈起伏，「葉兮，快告訴我那個混蛋是誰，我要把他碎尸萬段！」
葉兮拭去眼角的淚，吸了吸鼻子，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緒，她努力為完顏粲揚起一個安慰的笑容，可是這笑容在完顏粲看來卻更加令人心傷，葉兮深吸一口氣，「不用你動手，他已經死了，我看著他死在我的面前，就在兩天前。」
「兩天前？」完顏粲的腦海中掠過什麼，他眼中全然是不可置信，「難道……難道是那個狗皇帝？」
葉兮低頭沒有說話，完顏粲卻已經知道了答案，他暴怒了，對著夜空咆哮著，拳頭狠狠砸向院牆上的石頭，偌大的石頭被他的拳頭砸開，「那對父子都是混蛋！應該天誅地滅！讓他就這樣死了，簡直是便宜了他！」
完顏粲盛怒的樣子看起來真的很嚇人，葉兮拉了拉他的衣袖，「你別這樣，事情已經發生了，對不起，我讓你擔心了。」
完顏粲的胸口還在劇烈起伏，葉兮反倒來安慰他，這讓他的心更痛。他深嘆一聲，努力壓制住自己的情緒，伸手撫模葉兮的頭發，「都怪我沒有保護好你，才讓你受委屈了。」完顏粲想到三個多月前帶葉兮離開汴梁到白石鎮的那天夜里，葉兮在噩夢中慘叫，想起那些她嘴里從噩夢中說出的話。此時他懊惱自己當時為什麼沒有早一點發現這些，後來讓侍衛去查，也一無所獲。
突然，他想到了侍衛曾經透露過的一個細節，他猛然驚醒，抓住葉兮的手，「是不是那個手諭，是不是你為了拿手諭，他才強迫你的？」
葉兮一愣，繼而對他笑笑，想要掩飾自己心里的委屈，卻是無力，「過去的事，就不要提了好嗎？」
「我就知道是那樣的！」完顏粲太了解她，她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他就已經把她的心了然，他懊惱地搖頭，將她抱進自己的懷里，「說到底還是我害了你，你以為我被關押，是為了拿手諭去救我，葉兮你為我付出了這麼多，我卻不知道，對不起。」
葉兮被他攬入懷里，她只是這麼靜靜靠著他的胸膛，她微微搖頭，「不怪你，是我自己太容易相信人。」
「傻瓜。」完顏粲抱住她，月光映照出兩個人長長的身影，「委屈你了，對不起！你總是讓我如此心疼。」
葉兮又搖頭，「只要你好好的，比什麼都好。」
完顏粲緊緊抱住她，鼻子有些酸澀，此時他的心似乎被凌遲了一千遍，他一直以為自己只要是用盡全身心去愛她，就一切完美，可是卻沒有想到，正是自己給她帶來了災難，不可磨滅的災難，一想到這個，他的恨不得把自己痛揍一頓。
葉兮蜷在他懷里，「完顏粲，讓我把這個孩子流掉，好不好？」
完顏粲的眉頭皺起，「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我怕你會出事，讓我再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