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內的葉兮一驚，緊緊咬住嘴唇，卻不敢動。
完顏粲冷笑，月色將他的身影拉得長長的，卻又淒涼，「父皇這哪里是給我選擇，分明就是逼我就範，不留後路。」
外面的人又說話了，「四皇子，這一次皇上是真的很生氣，您看要不還是回去吧。」
「我不會回去的！」完顏粲語氣堅決，不留一絲情面，葉兮站在門內早就想到了他的堅決的表情。
「可是……」外面的人又開了口，依舊畢恭畢敬，「四皇子，皇上還說……」
「還說什麼？」完顏粲不以為意。
外面的黑影深吸一口氣，「四皇子，皇上說如果四皇子這一次不回去的話，會收回四皇子手中的兵權，削去爵位，貶為平民。」
「哼！」完顏粲不以為意，似乎早就料到了這些，他看向夜空中的明月，「當年為了阻止二哥和雪鶴在一起，父皇也是用了這一招，想不到今天又輪到了我的頭上。你回去復命就是了，我是絕對不會回去的，平民就平民，平民的生活才是我想要的！還有，順便去告訴駐扎在十里外的三哥和五弟，不必等到天亮再來，現在來都可以，我是不會回去的，認我這個兄弟的話就成全兄弟的幸福，不認我這個兄弟的話，就把我的血灑在這里，義不容辭！」
完顏粲的話鏗鏘有力語義堅決，不留一絲情面也不給自己一絲退路。月光落在他的身上，夜風如嬉戲般輕輕撩起他的袍角，他堅定地站在那里，好似是夜里的鬼魅，又好似是夜中下凡的戰神。他的眼中滿是堅決，星子一般璀璨的眼眸此時滿是凌厲。
外面來傳話的人愣住了，被完顏粲這般堅決的態度和凌厲而不怒自威的臉震住了，那人停頓了好久，又開了口，「四皇子，您……您真的不再考慮了？」
「不再考慮！」完顏粲還是堅定。
傳話的人深吸一口氣，「四皇子，大家都說皇上以後會把皇位傳給你，況且皇上也曾在公開的場合表示過這個想法，您如果真的和皇上作對，這樣恐怕對您真的不好，況且我們女真族的男人三妻四妾都是尋常的事情，您先回去和宰相的女兒成婚，等這事平息之後再把您喜歡的女人帶回金國去，這樣兩全其美之策何樂而不為呢？」
「哈哈哈！」完顏粲竟笑了，笑得讓這面前的人毛骨悚然，這笑聲在這夜里顯得陰冷無比，他緩緩開口，「這確實不失為一個兩全之策，既討好了父皇又拉攏了宰相，過幾年坐上皇位還能擁有任何自己喜歡的女人，真是妙極！」
「是啊是啊。」外面的人奉承了兩句，「四皇子是聰明人，大丈夫能屈能伸，不要只看重眼前。」
「呵呵。」完顏粲又笑了，只是一瞬，他臉上的笑容驟然收起一臉肅穆，他的聲音一本正經，甚至帶著幾分凌厲，他一字一句地開口，「妙計雖好，可是我完顏粲就是這倔脾氣，什麼皇位什麼兵權，我這一輩子就只想專心愛這一個女人，誰都休想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