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葉兮覺出了完顏粲眼中的異樣。
完顏粲雙手枕在腦後,依舊躺著,他冷笑一聲,掩飾不住眼中的疲憊,「完顏堯真是急性子。」
「完顏堯?」葉兮問。
「哦,完顏堯就是我三哥。」完顏粲笑笑。
「三皇子來了?」葉兮坐立不安,站起身來往窗外探頭望去。
「好了,別去管他。」完顏粲起身把葉兮拉了過來,讓她坐在床榻邊,「你在這兒陪我說說話,別管他們,都交給我就行。」
「可是……」
葉兮一臉忐忑,剛想說什麼,完顏粲把她的手拉起來放在自己的額頭上,他像個撒嬌的孩子一樣抓住她的手,「你看我燒得多厲害。」
葉兮本來心猿意馬,這才反應過來完顏粲真的病得不輕,手上傳來他額頭上滾燙的溫度,葉兮甚至都沒有注意到院子外面的馬蹄聲是什麼時候停下來的,她慌忙去把浸濕的汗巾擰干冷敷在完顏粲的額頭上,她嘆氣,「你要快點好起來。」
「嗯。」完顏粲點頭,唇邊帶著些笑容,似乎有她在身邊就無比安心,完顏粲靜靜躺著,略有些粗糙的大手一直抓住葉兮的手不放,他眼楮微微閉起,看似在休息,心里卻一直在注意院子外面的情況。
葉兮坐在床榻邊,伸脖子往窗外看,外面又變得安靜依舊,只是遠遠能看見百步開外的樹蔭下似乎有幾匹馬在吃草,她並不知道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此時也只能守在完顏粲的身邊。低頭看完顏粲的臉上泛著因為發燒而不正常的潮紅,還有他的大手上傳遞過來的滾燙溫度,葉兮的心高高懸起。
窗外的烈日似火照射在整個山林,院子外面沒有聲響,要不是偶爾能听見幾聲馬兒打響鼻的聲音,葉兮真的要以為外面根本沒有人。烈日炎炎,山林里的知了聒噪個不停,讓人心煩不已。葉兮一遍又一遍替完顏粲換額頭上的汗巾,他似乎並沒有好轉,不過卻慢慢昏睡了過去,昏睡中的完顏粲嘴里說著胡話,葉兮听不清楚。可是看著他緊皺的眉頭和難受的臉,葉兮心疼到不行。
悄悄地起身,葉兮生怕吵醒了完顏粲,躡手躡腳拎了一壺茶水,拿了茶杯出了院子。一出去就感覺到一陣熱浪襲來,雖是在山林里,可是在這樣的烈日炎炎之下還是覺得燥熱難耐。葉兮一身白裙,頭發隨意編了一條發辮垂在腦後,頭上綴了幾個月色的小珠花,清新月兌俗。她走出去一小段路,就看見有三匹馬在前面的樹下吃草,旁邊有兩個侍衛模樣的兵士站在樹下,身上穿的是金國的銀色鎧甲,腰間有長劍,兩個兵士站在樹下滿頭大汗,忽然看見葉兮走過來,兩人不禁一驚,相視一眼站在原地沒有說話。
「兩位在外面站了快一個時辰了,請喝點茶水吧。」葉兮走過去,對兩人微笑。
兩個侍衛相視一眼,見葉兮拎茶壺出來,二人雖是口渴難耐,還是婉拒了,「謝謝葉小姐,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