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繩子解開!」葉兮沖他大喊。
「不可能!」完顏粲不利一絲情面,堅決地否定。
「你把繩子解開!完顏粲!」葉兮一字一句,沖完顏粲撕聲力竭地大喊。
「不!」完顏粲咆哮著,一拳狠狠砸在牆上,牆體悶響一聲,似乎整個屋子都快要垮掉一般。
「放開我——放開我——」葉兮嘶啞的聲音沖他大喊,她狠命撕扯想要掙月兌繩索,卻是無能為力。
完顏粲搖頭,一步步向後退,他的眼中滿滿是受傷,無奈地看著她,「葉兮,難道你就這麼迫切想要拋下我?如果你離開我,我寧願去死!」
「你在胡說什麼!」葉兮的心好痛,嘴唇緊咬。
完顏粲還想說什麼,張了嘴又把話咽了回去,他立即轉身大步跑了出去,「我是不會讓你走的,不惜一切代價,哪怕你恨我一輩子!」
完顏粲的身影消失在院子外,葉兮不知道他去了那里,只听見他的馬兒長嘶一聲,緊接著就是急促的馬蹄聲漸漸遠去。
葉兮無力躺倒在床榻上,自己蜷起身子躺著,完顏粲的心酸和難過讓葉兮的心疼痛不已。院子里靜得出奇,忽然連外面的知了叫聲似乎也小了。葉兮深嘆一口氣,難掩眼中的自嘲。
不知這樣躺了多久,雙手雙腳都被綁住,她真的變得好似一個囚犯被圈禁在這里,窗外透進來血色般的殘陽,斜斜照進屋內,葉兮怔怔看著那殘陽發呆,漸漸竟又睡著了。
夜里的山林有些冷,睡夢里的葉兮冷得把身子蜷成一團,月色之下院子的門開了,走進來一個黑影,院子外有夏蟲在淺淺地低唱。
黑影躡手躡腳走進屋,借著月光模索著把油燈從一片狼藉中找了出來,斟上油把燈芯點亮,屋子里漸漸變得明亮,也看清了床榻上蜷成一團的葉兮。
完顏粲慢慢走過去,坐在床榻邊,靜靜凝視葉兮熟睡的臉,他輕輕嘆了一口氣,把毯子拉過來悄然替她蓋上,看她無助的模樣,他也是心疼不已。
「對不起……」他喃喃開口,似是對她說,卻又好似在自言自語一般。葉兮睡熟了,沒有人回答他。
完顏粲在她的身邊躺下,將她抱進自己的懷里,讓她睡在自己的臂彎里,听著她均勻的呼吸聲,他輕輕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又喃喃開了口,「沒有你,我會死。」
葉兮的眉頭皺了一下,似乎在夢里見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完顏粲心疼地看她,把她擁在懷里。
夜,還在繼續,一直靜默。
……
晨光之中,葉兮醒來,半敞的窗外有鳥叫聲,這一夜她睡得無比踏實,就連她自己也覺得奇怪。昨夜夢見完顏粲抱著自己入睡,可是醒來身邊卻根本沒有人,她自嘲地笑了,難道是一場夢?
有腳步聲,葉兮抬頭,完顏粲一身月色衣袍走進屋來,手上還纏著帶有血跡的繃帶。完顏粲沒有說話,在一旁坐下。
此時,隱隱听見有紛亂的馬蹄聲向小院而來,葉兮驚惶不已,一定是三皇子帶兵圍上來了。
可是完顏粲卻一臉肅穆地起身,望向院子外面的樹林,少頃之後那些人馬漸漸近了,完顏粲看清來人之後,臉色卻突然變了,滿眼凌厲,「趙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