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喬歪嘴一笑,扯痛了下巴的傷口又收住了笑意,他伸手一攬歐莎的腰,「怎麼,吃醋了?」
「沒有……你別動,我開車呢。」
凌喬更加湊近她,性感的薄唇輕輕觸踫她的耳垂,「女乃女乃的旨意我必須听,但是,婚姻是綁不住我的,只不過是給女乃女乃一個交待而已。」
歐莎嘴角止不住露出一絲笑意,嫵媚地說,「什麼才能綁住你呢?我可以嗎?」
凌喬頓了頓,收回她腰間的手,神情突然變得高深莫測,語氣也相當冰冷,「到了,你早點回去吧,我今晚要在家里過夜。」
歐莎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怯怯不語,只是默默地將車停在門口。
「喬,我明天來載你?」
凌喬下了車,直挺著身體背對著車里的女人,冷冷地說,「不用了。」他毫不留戀地走進門里。
歐莎失落地低著頭,三年了,她跟在凌喬身邊三年了,可她始終是他的地下情人。
凌喬的桃花很旺盛,身邊多的是女人,時不時就會被記者拍到跟哪個知名女明星一起燭光晚餐之類的照片。
與他傳緋聞的女人一批換了一批,但作為他真正的情人,歐莎卻始終沒有曝光過。
真正想隱藏的東西,凌喬還是會隱藏得很好。想到這一點,歐莎稍有欣慰,她想,或許在凌喬心里,她是特殊的,可是,相處三年,她也明確地感覺到,凌喬心里有一道牆,一道她永遠都無法觸及的牆,冰冷而陰暗。
「少爺回來了……」
大家轉頭朝門口看去,只見凌喬英氣逼人地走向里面,雖然下巴貼著創可貼,但絲毫不影響他的魅力。
張琳的眼楮一眨都不敢眨,凌喬本尊比電視上更帥更酷,唉,為什麼我的劉睿是男生,為什麼我的瑤瑤只有十六歲,太便宜舒舒那個臭丫頭了。
她為劉子業生了一男一女,兒子叫劉睿,二十歲,女兒叫劉瑤,才十六歲。
胡欣迎了上去,用責怪的口吻訓道,「凌喬,你怎麼才回來,劉小姐剛走。你早點回來就能見見她了……」
「是麼,走了就走了吧,以後多的是見面機會。」
凌女乃女乃听了,笑逐顏開,「乖孫子說得對,來來來,這是你的岳父,很快就是一家人了。」
凌喬擠出一抹僵硬的笑容,走到劉子業面前,謙和地一彎腰,「伯父,您好。」
劉子業激動不已,這可是整天上電視的風雲人物啊,沒想到家教這麼好,完全不是新聞報紙上所寫的那麼不可一世啊。
「你好你好。」劉子業被凌喬強大的氣場震住了,他也彎腰鞠躬,「能結下這門親事,是我的榮幸啊……」
劉子業伸手舉在半空中,但凌喬微笑著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凌女乃女乃身上,「女乃女乃,既然這是爺爺的遺願,我願意答應這門婚事,但我想結婚之後繼續住在椿樹別苑,我住慣了,不想搬。」
凌女乃女乃一口答應,「好,只要你肯結婚,女乃女乃什麼都答應你。」
劉子業默默地收回手,一旁的張琳用手肘推了推丈夫,示意他趕緊說公司危機的事。
他緊張得額頭微微冒著細汗,擦了擦額頭,這才慢慢開口,「凌女乃女乃,未來親家,這個……我有件事想麻煩你們……」
「都是親家了還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說吧。」
劉子業不好意思地說,「我的公司最近在財務方面出了點狀況,不知道親家能不能幫忙渡過危機?」
「呵呵,做生意難免會遇上資金周轉不靈的情況,這有什麼麻煩的,凌喬啊,這件事你留點心,幫你岳父處理一下。」
凌喬抿了抿嘴,不動聲色地說,「好的,女乃女乃。」
胡欣微笑著掩飾內心的不滿,這劉家的人未免也太不客氣了吧,是來嫁女兒的,還是來尋好處的?!
凌女乃女乃趁熱打鐵,「既然大家談得這麼開心,志偉,胡欣,我給你們一個月時間準備。」
「一個月?」凌志偉、胡欣異口同聲地問。
「對,就一個月!」
凌喬面無表情,既然逃不了就省下掙扎的力氣,反正結婚對他而言只不過是一種儀式而已,犯不著對繼承權過不去。
凌喬心中默默感嘆,爺爺啊爺爺,你害慘人家姑娘了。
劉子業和張琳回去之後,胡欣首先提出了抗議,「媽,這關系到凌喬的終身大事,怎麼能這麼草率呢?!急也不能急在一時啊……更何況,我看劉家的人並不是什麼高尚的人。」
凌女乃女乃心意已決,「只要人家姑娘好就行了,她是老爺子定的,誰都不能否定!」
她雙手撐起年邁的身體,臉上露出了久違的威嚴感,「凌喬,你爸媽把你寵壞了,再不找人管管你,你都無法無天了。我警告你,結婚之後別再給我到處招惹花花草草,不然我死也不會瞑目。」
凌喬桀驁的眼神平視著前方,他伸手模了模貼著創可貼的下巴,轉身往樓梯走,同時也甩下一句話,「結婚那天記得提醒我。」
舒寧的換腎手術非常成功,但是有輕微的排斥現象,所以必須留在重癥監護室里觀察。重癥監護室里不允許家屬探望,舒舒只能焦急地在門外徘徊。
「護士阿姨,我能進去看看嗎?就一眼!」
「跟你說過很多次了,為了防止細菌感染,重癥監護室里拒絕探視。你媽轉到普通病房會提前通知你的,你等電話就行了。」
砰的一聲,護士將她關在門外。
舒舒嘆了口氣,現在心急也沒用啊。
這時,她的手機忽然響起,是無線電視台的欄目組主任陳媛打來的。
「喂,陳主任。」
「舒舒,學校的事情辦完了吧?你什麼時候能來報道?」
想到母親還需要照顧,舒舒不好意思地說,「陳主任,我媽剛剛動完手術,我得照顧她,能晚點再去報道嗎?」
陳媛語重心長地說,「好吧,不過舒舒,最近有許多人都托了關系要進來,台里正準備開一個新欄目,你可別關鍵時刻掉鏈子,到時候我也保不了你。」
「嗯,我知道,謝謝陳主任。」
掛了電話,舒舒感到一陣茫然,這是一份好工作,她也很喜歡,可是母親這里又走不開。再想到那個凌喬,以及一個月後的婚禮,她簡直一個頭兩個大。
舒舒失魂落魄地往外走,走到大廳的時候,發現醫院門口圍滿了人,一個個扛著相機的記者爭先恐後地擁著一輛加長型的賓士車拍照。
誰啊,這麼大派頭?難不成是市長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