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斯少爺,時間到了,你該清醒了。」
溫和的聲音傳來,亞斯從樓板上撐起身,第一眼所看到的,就是身邊的戴麗。此時她安靜地躺在自己身邊,頭發凌亂,唇色蒼白,縴細的脖頸處有被人用手掐過的痕跡。
回想起剛才,他犯病的時候狠狠地抓住她的頭發,將她摔到樓板上,還發狂地掐她的脖頸……她身上有多處瘀傷,都是他弄的。
他都做了些什麼?怎麼能如此殘暴地對付戴麗呢?
她明知道他犯病會失去理智,會想到殺人,可她為何要跟著自己上樓?為何不乖乖呆在樓下等他就好?
這傻女人,他就不應該把她留在屋子里,早該讓她隨管家回別墅的。
都是他害了她,亞斯一邊自責,一邊用手撫摩她早已濕透的頭發。
「亞斯少爺,請盡快把藥服下,你已經把吃藥的時間耽誤太久了。」溫和的聲音再度響起,泰萊醫生蹲,將手中的小藥盒和一杯白開水遞到他面前。
接過醫生手中的盒子,亞斯自嘲一笑,下一秒,他的掌心稍微使力,盒子被狠狠的捏碎在手里。
看到他此刻的動作,醫生有點不安,忙道,「少爺,為了你的病情著想,你必須把藥吃了。」
聞言,亞斯嗤之以鼻,將手里捏碎的物品扔到樓板上,「我已經吃了一年多了,病情也不見得有所好轉,再吃下去,恐怕我就不是真的我了。」
少爺話中有話,醫生心里明白,但是他還是假裝平淡從容地好生勸說,「少爺,我是你的私人醫生,請你相信我的話,我若是沒有把握治好你,我怎麼敢跟夫人撒謊呢?」
夫人?!
不提夫人還好,一提起夫人亞斯就來勁了。
一把拽住泰萊醫生的衣領,用發狠的語氣對著他的臉吐出話,「我警告你,你以後別在我面前提起我的母親,只有從你的口中提起她,我就恨不得想殺人。」
亞斯堅信,自己失去一年前的所有記憶,都是母親命令這個家伙搞的鬼。若不是他,自己又怎麼會每晚犯病出現幻覺?
「少爺,我也是奉命行事,請求你能諒解。」他作為少爺的私人醫生,也是有苦衷的。替少爺洗腦的事情是夫人下達的命令,如若不這樣做,他的一家老小全會性命不保。
「滾!」
亞斯一把推動他,將他的身軀重重地撞在木柱上。
若不是念在他倆曾經在一起長大,情同手足的份上,早就殺掉他了。
「……」泰萊望著憤怒的少爺,知道再勸說下去也無濟于事,只好整了整被扯皺的衣領大步離開。
屋子里再沒有多余的旁人,亞斯深深地凝望著靜躺在樓板上的小女人。
伸手模了模她被掐紅的脖頸,低沉地道,「戴麗,你這傻丫頭。」
她完全不用理會他的,只要等他犯病過後再來看他也行的。
可這傻女人,傻得讓他心疼。
戴麗迷糊中,有雙溫熱的大手從樓板上抱起自己的身體。大手的主人將自己緊緊地抱在懷中,而後,他邁起穩健的腳步走下木樓,離開屋子,走在漆黑的花園小路,回到大別墅,上樓,緊接著進入了一間黑暗的房里……
他打開燈,將自己擱放到一張偌大的床鋪上。之後他轉身,走到書桌前拉開中間的一個抽屜,從里面拿出一瓶小小的東西,又轉回她所睡的床邊。
他扶起自己,將手里的小瓶擰開,把里面的東西倒進她的嘴里。這東西是液體,味道很苦,苦得她吞咽不下,他用手指拗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把東西吞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