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腳踝處的鐵鏈卻直直地在那鎖著。
心無法承受的痛,眼無法忍受的慢慢濕濡。
沈斯漠從來沒掉過一滴眼淚,無論在什麼時候,無論多麼的辛苦。
而這時,他居然感覺自己的眼楮在滴血,酸楚彌漫眼楮。
「站住。」當那具被消防員抬著的尸體經過沈斯漠身子前的時候,薄唇叫喚出。
這是用了自己生平最大一次的力道。
他多怕自己發不出聲音。
可身子仍舊無法前進,移動。
消防員直直地停住前進的腳步,站立在沈斯漠的跟前。
「是從哪里發現的。」沈斯漠終于微微地走了一小步,手居然有那麼一點顫抖。
手指握了又松,松了又握緊。
他不知道自己是緊張還是害怕,是害怕還是恐懼。
這時的沈斯漠,是誰都沒有看見過的。
以往的他是嗜血的,冷厲的,冷血的,危險的,殺人連眼楮也不會眨一下。
而現在他卻在害怕,卻在猶豫,卻在恐懼。
他,連自己也不認識。
更何況是別人。
「帝少,我們是在二樓的一間帶有陽台的房間發現的。」消防員估計道。
他們已經從事了很多年,,也去過了無數次火災現場。
在方位,方向,都能預估出來。
「二樓?陽台?!」沈斯斯低喃。
這是他最不願意听見的回答。
他希望是自己听錯了,看錯了。
這里發生的一切都是自己做得夢。
他做得噩夢不在少數……
當沒次夢醒,發現一切都好好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中。
而這次,沈斯漠相信這個夢,夢里的夢。
他相信他會醒的,一切都是可怕的夢魘而已。
他可以失去一切,唯獨不能失去現在躺在他面前的她。
可是~~~
沈斯漠知道眼前的她是那麼的真實躺在自己的眼前,映入自己的眼眸中~~
他痛恨自己,到底為什麼要去鎖著她?!
到底為什麼,為什麼。
他要去鎖著她。
要是沒有這根鐵鏈,她一定能逃出。
要是他沒有把她帶回自己的別墅,她就不會死。
要是他沒有要綁住她……她就不會被活活地燒死。
他是可惡的,他痛恨這樣的自己……是他自己害死了她,這一輩子,自己唯一愛的女人,唯一鐘情的女人。
「帝少,這場火災導致八人死亡,在別墅里的無一生還,我們懷疑有人刻意為之。」
「說。」沈斯漠克制住自己的情緒,黑眸霍地染上暗紅。
如果讓他知道,他會讓其生不如死。
居然敢主動惹到他的頭上。
「我們發現汽油,所以火勢才會一度的難以控制。」消防員不敢對沈斯漠有一點的隱瞞,
把現場發現的全部如實的說道。
其實這濃烈的汽油味道,還有剩余在空氣中。
只是被更加濃烈的焦糊味掩蓋。
「嗯。」沈斯漠點頭。
黑眸霍地揚起……
敢放火燒他的人。
很好,他沈斯漠一定讓他們血債血償。
「來人。」一聲低吼。
「在,帝少有何吩咐。」黑衣人立即上前,微微地畢恭畢敬地在沈斯漠的身後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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