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市是g省的省會，全國有名的經濟商業中心，當然也是一個繁忙而擁擠的城市。與全世界大多數大城市一樣，這里的普通上班族為了不讓自己一身看上去整齊專業的打扮在擁擠的公交車上被蹂躪成菜干，一般選擇的最主要的交通工具就是地鐵。
在一個地鐵的出入口，趕著上班的人們冷漠而急速地穿行。在鋼筋森林生活久了，人類原來溫熱的心，似乎也變得冰冷起來了。
莫黎懷抱著自己的簡歷資料，一步出地鐵口就被路邊兩位老年男女攔住，老大爺微笑著說︰「小姑娘，不好意思，我的電話壞了，聯系不到來接我們的人，能麻煩你幫我打個電話嗎？」
莫黎忍不住愣了一下，心里暗想︰不會吧？這麼舊的詐騙手法，現在還有人用？！
她再仔細端詳了一下眼前的兩位老人，老大爺穿著一套改良式的唐裝，剪裁雖簡單，但看得出質料很好，臉色紅潤而有光澤，眼角的魚尾紋似乎顯示他平時就是愛笑的人；旁邊的老太太穿著一套墨綠色的改良式旗袍，輕挽的發髻上插著一根精致而富有民族色彩的發簪，正一臉微笑地看著莫黎。
莫黎怎麼看都不認為他們是騙子，所以回以老大爺一個禮貌的微笑，說道︰「沒問題的。老爺爺，你記得來接你的人的電話號碼嗎？」說著就掏出自己的手機。
兩位老人家交換了一個眼神，眼中快速地閃過一道精光，可惜莫黎並沒有發現。
老大爺從口袋里拿出一本有點殘舊的電話本，翻到其中一頁，指著上面跟莫黎說︰「你打這個號碼就可以了。」
莫黎看著那串號碼撥號，不禁贊嘆那字體真是蒼勁有力，現在的小孩從小就用電腦，不但經常執筆忘字，能寫得一手好字的學生更是鳳毛麟角了。而老一輩的人注重書法，都強調「字是人的衣裝」，眼前的老爺爺電話本上的書寫更是難能可貴的氣勢不凡。
等待接通的時間，莫黎禮貌地問著老大爺︰「老先生，請問你怎麼稱呼？」
老大爺依然保持微笑地說︰「我姓陳，這是我內子，姓李。」
旁邊的李女乃女乃向莫黎點頭示意，那股不卑不亢的氣質越發讓人覺得雍容華貴。
電話那頭傳來說話聲︰「你所撥打的號碼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候再撥。」
莫黎差點就要開口跟對方打招呼了，不禁愣了一下，然後對陳大爺抱歉一笑，說︰「陳爺爺，不好意思，這個號碼無法接通，你還有其他的號碼嗎？不然我一會兒再打吧。他有可能是在信號不好的地方。」
誰知道陳大爺似乎沒有很吃驚，自顧自地翻著手上的電話本，再指著另一個電話號碼跟莫黎說︰「那你再試試這一個吧。」
「…………」
「你所撥打的號碼已關機。」
「陳爺爺，這個號碼已經關機了。」
「哦，有可能出差了。那你再試試這一個。」
「…………」
「你所撥打的號碼已停止服務。」
「陳爺爺，這個號碼…………」
莫黎還沒有說完，陳大爺就搶著說︰「也不行嗎？那你再試試這一個。」
「你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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