茼蒿暗暗的瞄了一下跟在她身後的孟毅,他餓臉色很不自然,總是在躲閃著茼蒿的目光,卻又緊緊的跟在她的身後,非常矛盾的樣子。茼蒿冷冷一笑,拿起小攤上一根發簪,轉身問「孟毅,這個好看嗎?」
孟毅呆愣了一下,臉更加紅了起來,躲閃著茼蒿,低低的說,「屬下不知。」
茼蒿暗暗發笑,將簪子丟回攤上,對孟毅輕輕笑了一笑,「孟毅,你真是個誠實的人。」說完又快步走向另一個地方。
孟毅听見茼蒿的夸獎,心中一熱,像吃了蜜糖一樣。他深知茼蒿不是他可以高攀的,但是他只是一個庸俗的武將,只知道跟著自己的心走,不管怎麼樣,他都要保護這個對他甜蜜微笑的女子,想了想又急忙跟了上去,可是竟然發現,茼蒿那一抹清麗的白影憑空消失了。
茼蒿本是故意這樣出來瞎逛,不單為了觀察,還為了那個給她暖情毒鏢的人。這是她以靈月兒身份來窟灝遇到的第一件棘手事件,一定不可掉以輕心。她慢悠悠的搖晃著,心中暗暗松了口氣,沒有想到孟毅那小子竟是那麼容易哄騙,一句話就將他打發了。忽然身後響起吵鬧,一輛豪華的馬車急速的行駛了過來,橫沖直闖的。
馬上坐著一個藍布衣的男子,而那身後綠色綢緞的馬車卻格外的華麗。看到那馬車急速的朝她奔來,茼蒿條件反射的後退幾步,卻不料馬車車簾忽然打開,只見一只淺藍色袖子往他伸出,然後在她腰上一攬,茼蒿被帶到馬車之內,撲進一個清香的懷抱。
緊緊追上來的孟毅正好看見這一幕,臉上露出濃濃的怒意,但那輛馬車他是識得的,自知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冷哼了聲,快速側身離去。
茼蒿掙扎未果,只得大喊,「莫御風,你放肆,你可知你此刻抱著的是誰!」
此人正是莫御風,他白玉般的臉上春風得意,漫不經心的說,「當然知道,你是我的月兒啊!而且御風好想月兒,不知道月兒有沒有想過御風呢?」
茼蒿冷笑了一下,「哼,你想我還會把我一個人丟在荒山野外,任憑我被絲輕柔抓去也不管不顧?還要把我交付給你那不男不女的哥哥,你倒是說說,你哪點算是在乎我?」
莫御風噗哧一笑,「你呀,居然會把我哥稱為不男不女的人,也難怪,你不知道他的能耐,他的妻妾可以說比皇上的後宮有過之而無不及,你慢慢就會了解了。」他將茼蒿抱緊了一些,在她耳邊笑語,「不過听月兒的口氣,好像還是蠻在乎御風的,我好感動啊,月兒。」他不管不顧的在茼蒿的耳垂上輕舌忝了一下,笑得無比奸邪。
茼蒿對莫御風的感覺很是奇妙,不算討厭,但也不是如對汐暮殘空的痴迷,也不如對冰臨的真摯。這被他這樣玩弄,茼蒿心中怒火重生,雙手被他束縛著,狠狠一腳踩在他的腳上,用力用力再用力。
「月兒!」莫御風強忍著劇痛,在茼蒿背上輕輕撫模,「月兒,如果這樣可以讓你減輕對我的罪過,我可以忍受。只是外面駕馬的是我的貼身侍衛,他要是听到一點我的聲音,倒霉的可就是你了,我是萬萬舍不得的。」
茼蒿惡寒叢生,松開他的腳,怒視著莫御風,咬牙切齒的說,「還不快放開本公主!」
莫御風這才松開手,笑著說,「月兒的心還真是夠狠,你可知你那叫謀殺親夫啊!」
「住嘴,什麼親夫,本公主馬上就要被你這個所謂的親夫送給別人做妻為妾了!」茼蒿離他遠遠的坐著,不悅的把臉轉向一邊。
莫御風臉上的復雜一閃而逝,扯開笑容,「月兒,你還相信御風嗎?御風絕對不會讓你嫁給你不想嫁的人,不管是皇上,還是太子,還有冰王,沒有一個人可以從我手中將你奪去,你要相信御風,好嗎?」
茼蒿愕然的看著莫御風,疑惑的問,「你可知我想嫁不想嫁的人都是誰嗎?在說,我已經不在乎我會嫁給誰了,我只不過是在苟且偷生!丟我們靈犀國民的臉罷了!」
莫御風急忙抓住茼蒿的手臂,將她掰過來看著他,一臉的認真,「月兒,我不許你這樣說自己,你會幸福的,我絕對不會讓你受委屈的,你想要靈犀復國我也可以幫你,只要你相信我!」
茼蒿覺得莫御風今日甚是奇怪,老是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但她不想跟他太多的糾纏,便暗暗的點了下頭,開口說,「御風,你放我下去吧,再這樣對你我都不好!」
莫御風嘻嘻一笑,「月兒是在擔心我呢,你放心,你夫君我可是驃騎大將軍,保護你是綽綽有余!」說完在茼蒿的臉頰上印下一吻,「還真是舍不得與你分開!」
茼蒿急忙在臉上胡亂的擦拭著那惡心的口水,盡量柔和的說,「你不是說我相信你就不用嫁給別人了嗎?你都這樣有信心還怕我跑了不成?你下放我下車,我們來日方長,不是嗎?」說出這樣惡心的話,茼蒿恨得想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這也太對不起冰臨了吧。
莫御風勾起嘴角,「這才乖嘛,不過我要把你送到驛站門口去,不然你再被人劫了怎麼辦?」
「不要!」茼蒿立馬反對了起來,看莫御風疑惑的看她,她自是不敢將暖情毒的事告訴他,臉上略帶羞澀,低低的說,「別人看見不好,我自己可以回去!」
莫御風邪笑了一下,茼蒿疑惑的注視著他琥珀般的棕色瞳孔,直到他慢慢的傾身過來,他那身上的檀香之氣越來越近,茼蒿正欲反抗,莫御風卻越過她的身子,將她旁邊的簾子掀起,自語說,「外面秋高氣爽,月兒穿上白色的衣裙甚是好看!」
茼蒿微微抽動嘴角,其實她在穿著顏色方面沒有什麼特別的喜好,但是莫名的,那個喜歡穿著白色的男子慢慢走進她心里之後,她也莫名其妙的愛上了白色的衣衫。今日听莫御風這樣的贊賞,茼蒿倒是有些哀愁了起來,那家伙不知道跑哪里逍遙去了,好久都沒有來找過她,說不定已經將她給忘了,她還在這里對他心心念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