茼蒿這才注意那個女孩,她的聲音她認得,就是昨晚一直說她壞話的珂兒。茼蒿難得露出一絲笑意,看著那個女孩。
杜珂看著茼蒿帶著笑意的臉,一時竟然語塞,她長得真的很好看,別說她的淳姐姐,就算是整個窟灝,她都沒見過比她好看的女子。
看到杜珂不爭氣的樣子,司徒戀瞪了她一眼,一身粉紫的露肩露胸茶花裙,風情萬種的搖晃嬌軀,走到莫凌風床邊,「王爺,我們不是在等著月兒姑娘排練歌舞嗎?何不現在來一段即興表演,看下月兒姑娘是否有著天資,能夠和我們樂坊十三姐妹共同演繹天仙舞?」
茼蒿斜睨著司徒戀,這個女子長得倒是不錯,身材跟雲露香那火爆的身子有的一拼,就是那張算計的臉讓茼蒿很是不爽。
「呵呵,有意思,就這樣辦吧。淳兒,這件事就交給你來辦,本王到鶴去亭恭迎大駕了。」莫凌風笑著坐起,將雲露香葉濃一左一右的擁在懷里。
「王爺請放心。」一群女子中走出一個身穿水綠色的女子,一身肌膚瑩白透亮,那白雪的肌膚刺痛了茼蒿的眼楮。怎麼會有如此肌膚的女人,別說她那如墨畫般精致的五官,單單是那肌膚就讓人垂涎三尺。
莫凌風帶著一干人等走了出去,看也沒有看茼蒿一眼,而茼蒿的雙眼一直黏在雪淳的身上,沒有絲毫的避閃。
「看什麼看,小心長針眼,哼!」杜珂路過茼蒿的時候,惡狠狠的超她最鬼臉,最後被司徒戀硬拽了出去。
雪淳最後出來,她走到茼蒿跟前,微笑著說,「公主,請先更衣吧。」
茼蒿微閉了一下眼眸,冷冷的說,「不勞淳姑娘費心,以後別叫我公主,我不過是比大家更為低賤的舞姬罷了。」說完就徑直拿起那件白色牡丹衣服,朝自己那屏風走去。
雪淳無奈一笑,「那好吧,王爺已經給公主重新賜下一個名字,說進了王府就等于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從此之後你就叫星兒好了。」
「星兒?」茼蒿當場愣住,心跳像是漏了半拍。
「是啊,有問題嗎?」雪淳詫異的問。
「沒,替我謝謝王爺賜名。」茼蒿淡淡的說,心中卻還是難以平復的驚濤駭浪,他是察覺出什麼了嗎?
雪淳卻是呵呵一笑,「星兒,我看還是你自己去謝謝王爺吧,以後你叫我淳姐姐好了。」
茼蒿淡淡的嗯了一聲,卻明白雪淳並不是一個簡單的舞姬,她難道就只是單純的想要成為莫凌風的王妃?為什麼在她身上察覺不到敵意,反倒覺得異常的親和?茼蒿忽然覺得自己像是掉進一個無底的旋窩,深深的陰謀。
鶴去亭,莫凌風慵懶的半靠在木柵欄上,手中端著碧綠的酒樽。大大的涼亭里坐滿了各色的美女,大大小小的姬妾二十幾個人,而現在雲露香和葉濃則坐在莫凌風的下方,因為莫凌風旁邊坐了個一身淺紫,弱不禁風的側王妃汐暮紫環。紫環旁邊還有一身紫衣的莫墨,正在無聊的擇著花朵兒玩耍。
而不遠處的桌子也坐了兩個人,一個一身粉色衣裙,嬌俏可人,一個白衣翩翩,俊雅月兌俗。茼蒿只覺得心跳停止了一般,她,有那麼的想念他。可是,他為什麼和花染那麼的親密?還讓花染在他耳邊低語淺笑?
十四個女子,以雪淳開始,一條直線的進入空曠的長廊。每個人衣服的顏色不同,可是樣子卻大同小異。都是長長的下擺,如花瓣一般的盛開。寬大的水袖,縴細的束腰。兩條手臂處長長的紅色綢帶,和簡單發髻上的紅色綢帶,相互輝映。
莫墨最為眼尖的一眼就瞄到了最後的茼蒿,興沖沖的喊,「漂亮姐姐,我在這里。」
茼蒿一愣,看到齊唰唰的目光射了過來,急忙別開臉,裝作不知情的樣子。可是卻無法忽視有一道柔情似水的視線,像要將她包裹在這里的世界里一般。
「墨墨,你在吵就叫珠兒姐姐帶你回房去讀書。」紫環略帶責備的拍拍他的頭,蒼白的臉上卻向茼蒿露出一絲嘲諷的笑。
「小孩子嘛。」莫凌風一把將莫墨抱在腿上,「墨墨乖,跟珠兒姐姐回房去!」說完不顧汐暮紫環驚訝的目光,直接指示珠兒來將莫墨抱走。莫墨的嘴巴翹起,一臉的不情願,卻又害怕父親發火,只好不甘心的朝茼蒿張望。
花染看見冰臨靈魂出竅的樣子心中實在不爽,她用心良苦才留在了他的身邊,雖然沒名沒分沒什麼特殊的關系,但是她只要呆在冰臨的身邊,每天看著他,她就心滿意足了。她怎麼也不允許別人搶走他,盡管那人是她從小到大的好朋友。
「冰王,來。」花染故意靠冰臨很近,慢慢的給他斟酒,卻又像不小心將酒弄灑,落在汐暮冰臨的雪白的下擺上。花染慌張的拿出自己的貼身手絹去擦拭,「冰王,都是花花不好,你看,花花昨晚才給你洗好的衣服又弄髒了。」
汐暮冰臨冷冷的瞥了眼花染,「本王還不至于買不起衣服,髒了扔了就是!」他豈會不知道花染那點小伎倆,可是他不得不擔心茼蒿誤會,因為,他曾經說過會將她保護在身邊,可是,最後還是將她讓給了莫凌風。無疑的,在親情與愛情間,他選擇了前者,他,等于背叛了他們的愛情吧。
茼蒿看也沒有看他們一眼,只是低著頭,靜靜的看著地面。心中卻苦笑連連,她的冰臨,現在好像不再是她的了。
「好了,雪淳,開始吧。」莫凌風淡淡的開口,一把摟住汐暮紫環的縴腰,對冰臨說哦,「冰王,今天讓你好好見識一下本王那些舞姬的姿色。全都是雪淳一首教出來的,你以前不是也說過雪淳很美嗎?說不定今天本王高興,就把雪淳送給你做新婚賀禮了。不過不知道冰王的準王妃會不會同意,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