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湛愣愣的看著飛離的兩個人,主子啊,你還是我北湛那冷酷絕情的主子嗎?你居然又一次將茼蒿師妹的生死置之度外了,就是因為那個狐狸精般的女子比師妹嬌媚嗎?北湛搖了搖頭,主子的事情真是越來越復雜了,忽然想起那個愛黏人的小柒,嘴角微微翹起,沒有她在身邊還真是不習慣啊。
汐暮殘空將靈月兒打橫抱進屋里,放在床榻之上,看著一臉嬌羞,俏臉通紅的靈月兒,忽然浮現出茼蒿那倔強淡然的表情,微微一愣,自己這是怎麼了,心中深藏的明明就是靈月兒,為什麼老是想起茼蒿。
「殘空大哥。」靈月兒見汐暮殘空從未有過的呆愣,用柔若無骨的手指輕撫汐暮殘空那冰冷粗糙的手背,「殘空大哥一直對月兒不一樣,月兒都明白,月兒知道殘空大哥對月兒的心意。」靈月兒的話語曖昧,表情羞澀。她是真是害羞,對著一個好不容易征服的心儀男子,她很期待接下來的事情,哪怕只是一個吻。
汐暮殘空看著那白玉的手指,不知道怎麼的,每次靈月兒對她有過于親密的舉動,他就覺得渾身不舒服,甚至是反胃。不著痕跡的抽回手掌,站起身來,冷淡的說,「公主好好的呆在房里,哪里也不去,違抗我的意思,你是知道後果的!」
靈月兒哀怨的看著那冰冷的男人,嘟起粉唇,小聲咕噥,「知道了。」本來還很期待的,怎麼他這個木頭腦袋還是轉不過彎來,要知道她靈月兒可是億萬人心中的女神。但是她還是很高興的,畢竟他們進了一步,他們會越來越近的。
「北湛!」
「主子?」正在發呆的北湛听見聲音,詫異的看著身後墨藍色的身影,主子不是該軟玉溫香在懷嗎?怎麼才這麼一下就出來了?
汐暮殘空看出北湛的曖昧,狠狠瞪了他一眼,遞給他一顆猩紅色的小藥丸,「收起你齷蹉的想法,以最快的速度將這藥丸送到茼蒿的嘴里。」
「咦,這是三師妹的解藥?」北湛小心翼翼的將藥丸收在腰間的束帶里,然後一臉認真的向汐暮殘空抱拳,「主子請放心,北湛定不負所望!」說完騰空一躍,消失在視線里。
汐暮殘空冷然的臉上換上淡淡的哀傷,那豈是解藥?那只是延緩消魂丹毒發的藥丸罷了。當初師父說過,消魂丹潛伏期是二十年,而那時他汐暮殘空的大業也該完成了,那三個工具也是時候銷毀了,所以並沒有給他解藥,而是給了他三顆壓制毒性的紅色藥丸。那消魂丹要是過于傷神哀傷就會提前發作,茼蒿她,遇到了什麼心傷的事情?警告過她多少遍了,她只能是他一個人的,她居然還是為了其他的男人傷了心神,真是該死。
回頭望著閣樓之上依著門框站立的紫衣女子,那黯然哀怨的身影讓人心生憐惜。她本是他心底一直記掛的女孩,可是為什麼,他對她再也沒有以前那深深的感觸,難道,他真是變得冷血無情了?
寬大的袖子在空中一拂,劃出一道深藍的光芒,隨即一個黑色的身影從遠處的紅葉深處急速的跳躍,一眨眼,一個全身黑衣,戴著黑色斗笠的男子匍匐在汐暮殘空腳下。
「夜天,把暗莊夜月十八騎全都調集到這里來,務必守住樓上那女子。」汐暮殘空背負著雙手,望著天際,冷冰冰的說話。
那叫夜天的黑衣人恭敬抱拳,然後又急速的跳躍出紅葉叢里,消失在天際。
汐暮殘空冷冷一笑,「茼蒿,你敢背叛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汐暮冰臨斜靠在床頭,微閉著雙眸,睡的極不安穩。床上的茼蒿依舊毫無生機,像個瓷女圭女圭一般。
莫凌風站立在床邊,愣愣的看著茼蒿,茼蒿那雪白廣袖下的紅色深海龍珠閃著淡淡的光芒。她的那只手被冰臨緊緊的握住,讓莫凌風看的極不順眼。莫凌風冷哼了一聲,要死要活的都要守在茼蒿的身邊,居然睡著了?
默默無語的伸出修長白玉的手指在茼蒿滑膩的面龐上輕撫,冰涼的觸感。輕嘆了口氣,「星兒,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就算是碧落黃泉,你也別想離開我。」深深的看了眼茼蒿,轉身離去。
在莫凌風離開的時候,冰臨睜開了雙眼,眼中布滿了血絲,盡是疲憊之色。他疑惑的看著茼蒿,「蒿兒,莫凌風好像愛上你了,看來我要奪回你的希望又少了幾分。」無奈的搖搖頭,把玩著茼蒿的手指,「蒿兒,等你的病好,我就帶你遠走高飛,所以,你要快些好起來,知道了嗎?」
「你休想!」門口閃身進來一個黑衣的男子,不修邊幅的模樣卻掩飾不住他的霸氣。他冷冷的走進茼蒿,皺著眉頭,一把抓住她的皓腕查看脈搏。
冰臨詫異的看著那個怪異的男子,在他放下茼蒿的手腕,一臉怒意瞪著自己的時候,冰臨才驚呼了一聲,「大師伯!」
楚雲仙冷冷瞥了他一眼,「小子,居然還記得我?」
「大師伯雖然跟冰臨只有過一面之緣,但是大師伯的氣質卻讓冰臨刻骨銘心,一直膜拜。」冰臨站起身子,恭謹的說。
楚雲仙冷笑了一下,「小子,少跟我套近乎,星兒丫頭中的毒是你師父下的?真是個黑心的老頭,當初真該一掌劈死他!」的確該在那時就殺了他,要不是他苦等了幾個時辰都不見茼蒿到來,他還不知道茼蒿現在在生死邊緣了。
汐暮冰臨被說的一愣一愣的,「你說蒿兒是中毒?還是師父下的?」
「怎麼?你小子還不知道?」御風那小子居然瞞著他,是何居心?
「蒿兒中了什麼毒?」冰臨明顯的慌亂了,一把抓住楚雲仙的手臂。
楚雲仙很不耐煩的抽出手臂,冷哼了一聲,「問你師父去!」狠狠的瞪了冰臨一眼,閃身就消失了。
冰臨雙眼閃出迷茫,中毒?師父下的?會嗎?別人不知道,他還會不知道嗎?師父是誰的人他豈會不知?大哥,你真的想茼蒿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