茼蒿在汐暮紫環放下車簾的時候,就睜開了清朗的雙目,一張臉上滿是冰寒。身子輕飄飄的立了起來,然後身影一閃,就隱入了黑夜之中。
「茼蒿,你找我?」雲痕從大樹上一下躍了下來,身型矯健,他雲痕的輕功本是數一數二的,比以前的莫御風還厲害。
茼蒿看著跟猴子似的雲痕,唇角抽了抽,「你也看到了,汐暮紫環也在這里,你可有辦法?」茼蒿雖然對被馬蜂蜇傷的辦法不敢苟同,不過現在也只有征求這個跟猴子似的雲痕,因為他的確是個猴精,鬼點子也很多。
雲痕呵呵一笑,他的確是隱在暗處看熱鬧,剛他看到茼蒿那張臉的時候,更是笑的上氣不接下氣,沒有想到茼蒿居然真的會采用自己這個小小惡作劇的辦法。
「沒想到她居然在這里,我听姐姐說過了,這女人真是蛇蠍,不過墨墨為什麼沒有跟著她呢?難道墨墨還在窟灝里?」雲痕一臉的怒意,很是對汐暮紫環不滿的樣子。
茼蒿冷笑了一下,「你這不是廢話嗎?你就別再跟著我們了,你去通知御風找尋墨墨的下落。」
「呵呵,看來茼蒿對主上還是有情義的。」雲痕笑的一臉的曖昧。
茼蒿白了他一眼,「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你的辦法是可行,可是我不能離開你,不然主上會殺了我的。這樣吧,我給主上一封書信就好。」雲痕說完就扯下自己的下擺的一塊黑布,就用聚滿功力的指尖在上面書寫了起來。
茼蒿冷哼了一聲,沒有想到這小子還有這種能力。這種用內力寫這麼多字,也不怕內力消耗過多,氣絕生亡嗎?
雲痕很快就寫好了,然後將寫滿銀色小字的黑布折疊好,就躍上大樹的樹梢,然後又快速的跳了下來,拍了拍兩手的灰塵,朝茼蒿露出陽光的笑。
茼蒿冷笑了一下,「這就好了?你確定御風會收到?」
「我辦事,你放心好了。怎麼樣?以後我就跟著你,為你辦事,我可是主上的得力助手,包你滿意!」雲痕洋洋得意的揚起下巴,很是高傲的樣子。
「看你表現!」茼蒿對這個自戀狂有些無語,直接掉頭救走。
「茼蒿,你不是在問我易容的辦法嗎?」雲痕叫住茼蒿。
「嗯?你會易容?」茼蒿忍住額頭青筋的暴跳,一字一頓的問。
雲痕干笑了一下,「不,不會。」說完一陣風似的就消失了,天啊,要是他現在說自己會易容,會不會馬上被茼蒿一下殺死?
茼蒿唇角抽了抽,一手模上自己滿是坑坑包包的臉龐,欲哭無淚。雲痕啊雲痕,看來你真是我茼蒿的前世宿敵啊。
凌王府里,莫御風依靠在書房的椅子上面,疲憊的閉著雙眼。這是他這幾天以來第一次閉上眼楮,而且還是雲露香在茶里面放了安神藥。
雲露香將一件披風蓋在莫御風的身上,看著書桌上滿滿的奏折。最終從袖子里面模出一張葉子來,天懸寨三個字在綠葉上閃著銀光。無奈的嘆息了一下,尋風一直躁動不安,師兄理都不理,幸好自己仔細的查看,才發現了雲痕的意思。將樹葉放在奏折之上,希望師兄能快些走出私情,看清自己的身份,做自己份內的事情。
當雲露香離開之後,一抹清瘦的黑色蒙面女子緩緩的走來,然後悄悄的推開莫御風的房門,閃身躍了進去。看著熟睡的莫御風,眼角流露出一絲嘲諷。然後快速的在莫御風的桌子上面翻找,隨著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將滿目的精光定格在那樹葉之上。
忽然听見外面的腳步聲,黑衣女子快速的將那樹葉收進衣襟里面,然後猛然從窗戶躍了出去。
雲露香抱著一床薄被,本來準備給莫御風蓋上的,在推開門的時候,就看到一個黑影縱身跳出窗外,心中一驚,丟下薄被就躍出窗子追了出去。那黑影竟然動作敏捷快速,直看到黑影一閃又一閃,忽然就在夜色里不見了蹤影。雲露香暗暗吃驚,凌王府里的侍衛現在雖然沒有以前多,但是也不至于讓一個刺客在王府里猖狂橫行啊。不過這女子的輕功卻不亞于雲痕,難道是茼蒿?
這也只是雲露香的猜想,她有些無奈的嘆息了一下,如果是蒿兒,那也沒有那麼可怕了,她應該是想念師兄了吧?回到書房里面,見莫御風還在熟睡,白玉的俊臉上全是倦痕。雲露香將地上的薄被蓋在他身上,也不再打擾他,關上房門出去了。
那黑衣女子隱藏在大樹之上,看著飄然遠去的雲露香,冷笑了一下,翻身躍出王府的院落,一路疾行,終于在小樹林里面見到了背對他站立的紫衣男子。
那黑衣女子像一陣風似的直接沖進那紫衣男子的懷中,紫衣男子唇角勾笑,將黑衣女子摟緊,性感的唇瓣吐出的聲音邪魅的聲音,「寶貝兒,幸苦你了。」
「越高興就好。」黑衣女子依舊蒙著面,聲音顯得很是甜蜜。
蕭天越呵呵一笑,邪魅的臉上閃著精明的光芒。伸手就準備解開女子的面紗,女子卻一把拉住他的手腕,「越,現在還不是時候,我們不能冒險,不然前功盡棄。」
「好,有什麼發現?」蕭天越也不再堅持,言歸正傳。
黑衣女子微微離開蕭天越的懷抱,從衣襟里面模出一張疊得完好的黑布,還有那閃著銀光的綠葉。
蕭天越正色的接過,先是看到葉綠上的天懸寨,眉頭皺的緊緊的。然後快速的抖開黑布,臉上的神情更是難看了,甚至帶著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