茼蒿終于知道楚飛為什麼要選擇讓他們飛行在天空了,天懸寨,天懸寨,原來所謂的天懸寨,還真是在半空之中。那懸崖峭壁,哪里會有人想到那山崖頂端還有一個土匪窩呢?
楚飛和茼蒿一黑一白,輕盈靈巧,翩飛在空中,不斷的從這個山腰躍到那個山峰,反反復復,到那頂端如置身在半空的天懸寨倒不是太難。蕭天越被楚飛拽在手上,一張俊臉黑著跟黑炭似的,雖然他的輕功是上不來,可是他有自己的瞬移,只要知道自己地方,要來這里自然只是一眨眼的事情。
雲痕喘著粗氣,才勉強跟得上他們,看著悠哉的楚飛,埋怨著,「飛兒你是故意折磨師兄的吧,你那寨子里的人不肯能都這樣上來的吧?」
楚飛嘿嘿一笑,將蕭天越身上的白紗收回,也不顧蕭天越那怒火滔天的俊臉,對雲痕做了個鬼臉,「師兄真笨,才想到這個問題嗎?」
雲痕唇角抽了抽,這個楚飛,總是有辦法把自己氣的吐血,最好的辦法,就是對她的話免疫,他可不想在茼蒿的面前跟這個女孩大吵大罵的。
「你這丫頭!」蕭天越也有些哭笑不得,真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但是尊貴的他又怎麼回去做那有傷大雅的事呢,也只有干巴巴的忍住。
楚飛嘻笑了一下,他們越是惱怒,她越是開心。直接上前就像去牽茼蒿的手,「姐姐,飛兒帶你去看看飛兒的地盤。」
茼蒿愣愣的看著楚飛握住自己的手,冰冷的臉頰閃過一絲的溫暖,有親人的感覺真好。
「大當家!」正在這個時候,一個強壯的女子背著一把大刀趕了過來,在看到楚飛身後幾個俊男美女之後,微微一愣。
「允荷,出什麼事了?」楚飛收下嘻笑的表情,邁步往前走去,舉手投足之間竟然多了一絲王者風範。
那叫允荷的女子這才恢復神智,對楚飛彎了下腰,才說,「太子殿下在山下等著,大當家要放他們上來嗎?」
楚飛一愣,「放他們上來吧,叫他到聚客廳等著。我這里正好也有貴客,你去叫廚房備好宴席。」
「是。」允荷應了聲,就快步的離開了。
楚飛回頭看著茼蒿,又換成一副嘻笑的表情,「姐姐,飛兒帶你參觀一下。」
茼蒿淡笑了一下,「不用了,以後有的是時間。」
「姐姐也該累了,飛兒疏忽了。這樣,姐姐先到客房休息一下,我叫人備好浴湯,姐姐梳洗好了就跟飛兒一起去見客,可好?」楚飛對茼蒿一直都是乖巧听話的樣子。
「我們什麼時候去見你娘親?」茼蒿皺了皺眉頭,她最關心的莫過于此。
「娘親正好在閉關靜修,今天是見不了了。」飛兒有些黯然的說。
「是嗎?」茼蒿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心中卻疑慮橫生。
「好了,丫頭,帶我們去客房吧,這一路的風塵味,真難受!」蕭天越抬起手臂聞了聞,卻不小心拉扯到後背的傷口,疼得呲牙。上好的靈藥,也經不起楚飛那番折騰。
「飛兒,我不會也去客房吧?」雲痕皺了皺眉,天懸寨,這真的是自己小時候呆過的地方嗎?為什麼一點熟悉的感覺都沒有。
「難道師兄還想跟飛兒一起睡不成?」楚飛挑了挑眉,沒心沒肺的笑著。
「你!」雲痕一張臉漲紅,飛快的瞟了眼茼蒿,見她淡漠如初,好像並沒有听到,才穩下情緒,咬牙切齒的說,「帶我們去客房!」
楚飛更是大笑了一番,才挽著茼蒿,走向那不斷聚集著身強體壯的女子的大院。吩咐了兩個女子帶蕭天越和雲痕下去,自己則帶著茼蒿。
「姐姐這些年過得可好?」甩掉了兩根尾巴,楚飛就開始閑話家常了。
茼蒿冷笑了一下,看著她,「你覺得呢?」
楚飛一愣,有些黯然的別開頭,「爹爹一直在外面守護著姐姐,姐姐還不知足嗎?」
听到楚飛隱含醋意的聲音,茼蒿眉頭一皺,停下腳步,「飛兒此話什麼意思?」
楚飛見茼蒿停下了,也只好站住了腳步,回身看向茼蒿,一張本帶著笑意的臉也暗淡了下來,悶悶的說,「飛兒是嫉妒姐姐,爹爹可以從來沒有在我身邊守過我一天。」
「你?」茼蒿詫異的看著她,「可是你的武功是跟誰學的?」那高超的武功,章法套路都跟楚雲仙一致,除了楚雲仙還有誰?
楚飛嘲諷的抽了抽唇角,望著天際,幽幽的說,「爹爹對我的事從來沒有上心過,只要一听到跟姐姐有關的事情,立馬就不見了人影。從我出生,見爹爹的日子就是屈指可數,一直以來,我都跟娘親相依為命。偏偏娘親的心也一直在你的身上,而我,就像是個多余的。」
茼蒿暗吃一驚,要說楚雲仙惦記她還情有可原,她的娘親怎麼可能記掛她?就算那次是她詐死,但是一直對她惡毒的人怎麼可能會記掛她呢?
「姐姐你真的不該來這里,你為什麼要來?」楚飛忽然臉上露出濃濃的哀傷,赤.luoluo的盯著茼蒿的雙眼,「你跟娘親真是好像,你們才是母女不是嗎?我到底算是什麼?」她大大的眼眶含著淚珠,悲傷蔓延。
茼蒿愕然,清冷的看著她,「飛兒,你的擔心是多余的,你娘親以前就千方百計想要我生不如死,她是討厭我的。」
「討厭你?笑話!」楚飛瞪著紅腫的兔子眼,忽然笑了起來,「姐姐我真的很佩服你,不知道你為什麼會這樣說娘親,但是你始終是娘親的女兒,我的姐姐。前面那間就是姐姐的房間,姐姐自己過去吧。」楚飛態度轉折很大,哀怨的看了茼蒿一眼,轉身走了。
茼蒿十指狠狠的掐在手掌里,她對楚飛突然轉變的態度並不感到驚訝,天懸寨的大當家,年紀雖小,但豈會真的只是個不經世事,天真浪漫的小姑娘?只不過她口中娘親的女兒,她的姐姐?如過真是她所說的那樣,她是否還會狠下心去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