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茼蒿姑娘,你回來了,大當家吩咐俺送晚飯來了。」一個身型強壯的女子端著盤子,站在門口。
茼蒿緩步走著,邊走邊點頭,「放到屋里就退下吧。」
「是。」那女子也不扭捏,直接大步走進屋里,放好之後就走了出來。看一身白衣如雪的茼蒿只是站在門口,忙問,「茼蒿姑娘可還有什麼事需要俺做嗎?」
「沒事,下去吧。」茼蒿淡淡的說,銳利的雙眼在屋子里面掃了一圈。
「是。」那女子感受到茼蒿的冷意,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快步離去。
茼蒿雙手負于背後,緩慢的走進屋里,此時天色已經暗淡下來,屋里已經被剛才那女子點上了一枝燭光,微弱的光線在屋里晃動。
「既然都來了,就出來吧。」茼蒿自顧自的坐在桌邊的椅子上,從袖子里模出一根銀簪,在飯菜里面試了試,那銀簪果然變色,但不是中毒的黑色,而是詭異的綠色。茼蒿輕嘆了口氣,將簪子收進袖子里面。
「他們居然給你下毒?」來人一身簡單黑袍,露出腳下黑色的華貴鹿皮靴子,腰間帶子上繡著紫色的龍紋,青絲披在背後,頭上戴了一頂黑色的發冠,垂下兩根黑色的繩子,繩子上點綴著紫色的線紋。額前的劉海下面是棕色的眼眸,粉色的唇瓣正一張一合吐出嘶啞的話語。
「沒毒。」茼蒿淡淡的說,卻至始至終沒有回頭去看身後那人一眼。
「沒毒?呵呵,蒿兒,許久不見,你我生疏了很多啊。」那人也笑了起來,語氣冷傲疏狂,帶著玩味的嘲弄。
茼蒿冷笑了一下,卻是拿起筷子就隨意的吃起盤里的菜來,隨意的問,「來者是客,坐下來一起吃吧。」
身後那人身子僵了僵,卻是一個閃身,就到了窗邊倚靠起來,雙臂環抱在一起,邪魅的笑,「讓我猜猜是哪個野男人讓你變心了,冰臨?祈卓野?蕭天越?」
茼蒿沒有理會他,自顧自的吃著自己的飯菜,吃得優雅萬分,更讓茼蒿驚訝的是,桌上居然有一壺酒。唇角微勾,拿著酒杯斟了起來,卻沒有動它,又吃起菜來。
「真的不想我?」那人見茼蒿一直不說話,耐心幾乎都磨光了,說話也帶了一絲怒氣。
「為什麼要想你?」茼蒿這才放下筷子,用懷里的絲帕擦了擦唇瓣,回眸朝那人冷笑了一下。眼里沒有一絲的柔情,只有冰冷的殺氣。
「真是絕情的女人啊!」那人感嘆著,單手摩擦著下巴,玩味的看著茼蒿。
「說吧,找我想做什麼!」茼蒿順手端起桌上倒好的一杯酒,站起身來,緩步朝那人走了過去。
那人看著緩慢而來的白衣女子,那手中的酒香讓他身子微微一顫,急速的閃身有跳開一段距離,邊閃還邊笑,「擺出那麼冷淡的面孔,不是不想我嗎?」
「覺得很好玩嗎?」茼蒿也不追了,自己倒依靠在窗邊,拿著酒杯晃來晃去,卻是沒有灑出一滴來,只是冷笑著看著離自己五步外的人,「難道找我就是為了跟我玩你追我趕的游戲?」
那人也不鬧了,輕咳了幾下,才用平靜下來的眼眸看向茼蒿,「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是我不好。跟我回去好嗎?我不想你再冒險。」
茼蒿依舊冷笑著,像是在看一個不相干的人,陌生的人。緩慢的將開著的窗戶放下來關上,那人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但轉瞬及逝。
「你來可是為了這個?」茼蒿伸出手掌,一塊血色的玉佩安靜的躺在手心,冒著暖色的紅光,照得茼蒿的面色卻變得詭秘起來。
「這不是…原來….」那人明顯有些雀躍,一個閃身就飄到茼蒿的身邊,欲奪去玉佩。
茼蒿輕笑了一下,將玉佩隨手一拋,在電光火石之間就一下子將那酒倒向那人的臉上。那人微微一愣神,只見白影一飄,那玉佩在半空中被茼蒿截了下來。
「你!」那人馬上用袖子擋住臉,臉上的刺痛一陣陣蔓延,「你干什麼?」
「擋著干嘛,你我又不是第一次見面,如果我猜的不錯,你就是葉濃吧!」茼蒿摩擦著手中的玉佩,冷冷的勾著唇瓣。
那人身子一顫,冷聲說,「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連自己的男人都不認識了嗎?」
「還想繼續玩嗎?」茼蒿一步步逼近那人,那人本想直接沖出窗外,卻發現窗子已經關上,正想開窗,卻被茼蒿那快如閃電的白影一下子靠近,急忙往後擊出一掌。
茼蒿單手拂去那掌風,而自己的手掌中冒出藍色的光芒,那人還欲出手,卻被茼蒿快速的點住穴道,冷聲說,「還想玩?就不怕鬧得天懸寨人盡皆知嗎?」
那人憤憤的看著茼蒿,一張水痕帶出黑色線條的清秀臉龐展現出來,原本棕色的眸子已經恢復了黑色。看著茼蒿冷然的笑,心中一片死寂,「你怎麼識破我的?」
茼蒿一挑眉頭,「我不懂易容,要是你易容的是其他人,我也未必會識破你了。」
「哼,看來我真是太大意了,沒想到你對莫御風,竟然熟知到這個地步。只是你怎麼知道我是葉濃的?」葉濃的口氣清冷,眼中閃著冷寒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