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讓這顆隱形的炸彈隨時爆炸,我只能硬著頭皮做這個危險的拆彈人,深深的吸了口氣暗自為自己鼓足了勁,連忙上前插在了這兩個高個子的中間,並且雙手擺出了一個暫停的姿勢。
「不是還要泡茶給我麼?走吧!」林墨川把視線重新集中在我的身上,依舊還是對我保持著微笑。
他的話一出,我立馬就傻了,恨不得此刻能隨手抽出一把刀然後盡快抹脖子自殺,我為什麼要大言不慚的說請他喝茶,我怎麼也想不到哥哥會在這個時候出現,我又怎麼能自作主張的請他進門喝茶。
「那…那個……有點晚了…還是改天好了……」我把頭都快低到與腰齊平了,聲音里帶著尷尬與無奈,一心只想著林墨川能趕快的離開。」回家!」哥哥冰冷的聲音突兀的響起直接灌入我的耳膜。
原本我還緊緊拽著林墨川衣服的手,在電光火石間被哥哥粗魯的給拉了過去,隨後整個身體也不受控制的往他的方向倒去,我死命的想從他的手中掙月兌但是無濟于事。
林墨川馬上就意識到了我的不悅,快速的抽出手拽住了我的一條胳膊,試圖把我往他的身後拉,我此時就像是一根繩子緊繃在他們之間,無論哪一方用力我都會被扯斷,也不知是哪來的強大力量我兩只胳膊同時一發力,便順利的掙月兌了他們的束縛。
哥哥見狀,漆黑的瞳孔里散發出的全是憤怒與不滿,他就那樣直勾勾的看著我,似乎在等待我接下來的反映,我避開了他那令人窒息的眼神,轉頭看向了林墨川。
「墨川,時間也不早了,你還是先回去吧!茶改天一定請你喝!」我用幾近渴求的眼神看著林墨川,希望他能明白諒解我現在窘迫的處境。
「我只是很好奇,他到底是誰?」林墨川眼楮始終盯著哥哥,並沒有看我,幽幽的開口說道。
我正在考慮要不要說實話,突然哥哥就那不容置疑的口氣再次響起。
「我是他哥哥!有問題嗎?」他的每一個字都好像帶著尖銳的刺,听起來格外的扎耳。
但听到他這句話時,我的內心突然涌起一股熱流,這是他第一次承認我是他妹妹,他沒有再像以前那樣把我當成佣人,這是我迄今為止听過他說過的最好听的話,從他口中說出的這句話就像是琴鍵上跳動的優美音符讓人沉醉神往。
林墨川顯然很驚訝,愣了愣神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那雙漂亮的眼眸如同鐳射激光一般又仔仔細細掃視了一遍哥哥,然後轉頭又將視線對準我來來回回的看了一遍。
「你們還真不怎麼像!」這是林墨川觀察完畢後得出的結論。
然後他便沖我揮了揮手,臉上還是那抹淡淡的笑慢慢轉身後很快的離開消失在了昏黃的燈光下。
四周死一般的沉寂,呼呼的風聲從我的耳畔襲過,大門口只剩下了我跟哥哥,氣氛一下子又尷尬到了極點,最後還是哥哥打破了沉默。
「不相干的人,我不想看到第二次,你懂嗎?」哥哥俯身在我的耳旁輕聲的說著。
那聲音很柔,又好似帶了魔法一樣直通我的心髒,溫熱的氣息若有似無的在耳窩里鑽來鑽去,耳朵根都開始蘇麻起來,我的思緒又開始飄忽起來,為什麼只要他毫無防備的靠近我的思維就會變的緩慢,變的不在正常,我是中毒了嗎?
他說完後隨即狠狠的甩了下大門,門應聲 嚓一下自動的又合上了,等我呆呆的反映過來後才知道自己被無情的又關在了外面,我知道他又變臉了,就那麼幾秒從剛剛溫柔又恢復到了冰冷,喜怒無常的他,真的讓我無法看透,慶幸的是他大發慈悲的沒有鎖上大門,不然今晚恐怕就要凍成冰棍了。
回到屋里四周滿溢的溫暖不斷的涌進我的身體里,頓時還在微微顫抖的雙腿停止了抖動,我看到哥哥正面無表情的倚靠在大廳的沙發上,手里的遙控器正對著偌大的液晶電視不斷的調台,似乎他根本就不是為了看電視,而是單純的只是為了玩遙控器。
我當然知道這個時候與他保持距離才是最安全的,他現在就是一只隨時會暴怒的獅子,我只有躲的遠遠的才可能避過這場暴風雨,于是我縮了縮身子躡手躡腳的上了樓梯,正當我屏氣凝神的時候,一切全部都破滅了。
「去哪兒啊?!」陰冷的聲音仿佛就是從黑洞洞的地獄里傳來的,讓人一听就覺得毛骨悚然,聲音就是沙發上的哥哥發出的。
我此時的心已經忐忑到了極點,不知道要不要回應他,還是硬著頭皮假裝沒听見,這兩個念頭在我的腦中不斷的擴大,不斷的糾纏在一起,讓我無法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