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在林墨川的懷里哽咽了多久,我才漸漸的止住了淚水,等我仰起頭離開他胸前的時候,淚水在他的胸膛印濕了一大片,我有些窘迫的低下了頭,本想開口道歉但卻遲遲發不出聲音,一種無地自容的羞愧溢于言表,我到底做了什麼蠢事為什麼肆無忌憚的在他面前哭,並且是在他懷里哭,這一刻我萬分的清醒,對于剛剛所發生的一切腸子都悔青了。
林墨川則像個沒事人一樣很自然的伸手摘去了我那早已模糊不清的眼鏡,用袖口來回的擦了幾下又架回到了我的鼻梁上,同樣的動作哥哥也曾做過,那時候的我除了恐懼再也沒有其它的感覺,但現在我所能感受到的卻是滿滿的溫暖與感動。
我的情緒得到了完全的平復之後林墨川便把我送回到了家,依舊只能停留在門口做道別,我不知道要用怎樣的行動來表達我對他的感謝,對他我真的很愧疚,而現在我卻連最簡單的請他進屋喝茶也做不到,因為哥哥他會不高興,他說過他不想看到不相干的人出現在這里,我也絕對不可以違背他的意思。
「墨川,真的很謝謝你!如果你真的想知道什麼的話!找個時間我會完完全全的都告訴你的!」我褪下了他的外套遞還了給他。
他有些錯愕的看著我似乎沒料到我會說這樣的話,我也不知道他是否真的想從我的身上了解但什麼,不管他是怎麼想的只要他問那麼我一定會一五一十的把我的所有全部都告訴他,這個只能對他傾訴的秘密。
「不管遇到什麼?首先得保護好自己明白嗎?」林墨川淡淡的聲音如流水般流入我的心田。
我狠狠的點了點頭連謝謝都已忘了說出口,此刻的林墨川就像是上天派來拯救我的天使,他很小心的保護著我,卻不會提及我的傷痛,他好像天生就很懂我,讓我不會感到陌生與不安。
目送他完全的從我視線里消失過後我才安心的轉身進了大門,我不知道屋里等待我的將會是什麼,是阿姨焦急不定的神態,還是哥哥那張冷若冰霜的臉,不管是什麼情況,結果都會讓我倒抽冷氣的。
緊緊抱著那件到現在還沒送出去的外套,我鼓足了十二分的勇氣走了進去,客廳還是亮堂堂的跟出去之前一樣的明亮。
很慶幸此刻大門沒有鎖上透亮的光線從隙開的門縫里映射了出來,我小心翼翼的拉了門鎖鑽了四周似乎靜的出奇,心突然糾結矛盾起來,明明不希望看到阿姨為我擔心,但是真的看不到他對我的擔心那種挫敗與失落佔據了我的全部感官,以最快的速度換上了拖鞋就往大廳里面跑,當復雜的情緒充斥在整個胸腔的時候,大廳里的場景卻又與我之前所設想的一模一樣。
阿姨焦急的表情上無不透漏出她此刻的擔心與緊張,見她剛掛斷了電話仍舊愁眉不展,我便知道她一定是在打電話聯系所有與我有關的人,當她看到我的時候眼楮瞬間放大倉皇的神情不知道是欣喜還是驚訝。
「愛荷你去哪了?為什麼那麼晚回來,阿姨快要擔心死了!」阿姨沖上前一把把我摟在懷里,我只是木訥的接受著她的擁抱說不出半句話。
接著我的視線瞥到了一旁看到了那張冰冷的面孔,哥哥此刻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亮閃閃的黑眸直直的看著我沒有任何溫度,我全身上下每個毛孔都在接受著他犀利的鋒芒不由的又是一陣不寒而栗。
這時穆音突然從廚房里走了出來手里端著一壺剛煮好的咖啡,隨著她快速的從我身邊經過一陣濃郁的香氣瞬間鑽入了我的鼻腔,她看到我沒有任何的反應,好像對于我的晚歸她完全沒有要在乎的意思。
她那波瀾不驚的眼神在撞上哥哥眼眸的那一瞬立馬又恢復了神采,緊接著她便把泡好的咖啡沖倒進了早已為哥哥準備好的咖啡杯里面,動作精心而熟練。
哥哥順手接過杯子吹了幾下之後很小心呡了一口,但視線依舊停留在我的身上。
「你半夜三更跑出去,還拿著我的衣服?做什麼?」哥哥打破了沉寂的氣憤那隨便到不能再隨便的口氣頓時讓我猶如五雷轟頂。
明明是他讓我出去的,明明是他讓我送衣服的,為什麼現在卻反過來問我?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他還是不肯放過我?就像惡魔一樣一口一口的吞噬著我,而我卻只能像個傻子一樣任憑他胡亂的撕咬。
阿姨的神情也在那一刻定住了,哥哥所問的也是她想知道的,突然她狠狠的在我的身上嗅了嗅表情也凝重了起來。
「你去喝酒了?」阿姨雙手搭住我的肩膀嚴肅的問道。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她對我嚴肅,那種威嚴容不得別人有半點的欺騙,我被嚇到了喉嚨被阻斷了一般仍舊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只是以默認的點頭來回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