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難以抑制的惡心如潮水般涌上心頭,我狠狠的推開那個令我作嘔的懷抱,揚起手中緊握的刀子便朝他刺了過去,我以為他會躲開的,可是等我從沖動中清醒過來的時候那把明晃晃的刀子已經扎進了他的胸膛。
觸目驚心的鮮紅把他的白襯衣全部染透,哥哥俊美的臉一下變慘白,他低頭看著胸前的那把刀久久說不出話,好像根本就喪失了痛覺。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為什麼不躲開…」我反力將刀子拔了出來,那個血肉模糊的窟窿里源源不斷的往外冒著鮮血,我嚇得後腿了幾步雙腿止不住的顫抖。
我的大腦一千空白我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這時阿姨跟穆音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我的心猶如五雷轟頂幾乎快要在這一瞬間炸裂,當穆音看到這一切時手里的提著的菜籃子啪噠一聲掉落,快步的沖到了哥哥的面前眼里已有淚花,當她把視線轉到我手中握著的那把刀子時她徹底的發狂了!
「你這個瘋子!」她沖著我大吼了一聲隨即直接朝我撲了過來。
她發瘋般的撕扯著我的頭發,那種不計後果的拉扯仿佛要把我整塊頭皮都給掀掉,鋒利的指甲在我的臉上脖子上留下一道道印記,而我卻忘了反抗任由她在我的身上盡情的發泄。
阿姨驚恐的看著這一切,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是淚流滿面,她上前扶著快要倒地的哥哥,手顫抖的撥通了120,嘴里不停的念著什麼。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那麼我希望一切都沒有發生,刀子劃開皮膚的生疼感覺讓我回歸了現實,我的手臂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畫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我看到穆音此刻紅著眼楮,我手里的那把刀已經被她奪去。
我害怕就這樣一刀死在她的手里,我還是沒有勇氣面對死亡,求生意識在我的腦海里不斷的擴大,我選擇了逃跑逃離這個窒息的地方,逃到他們看不見的地方,恐懼與罪惡不斷的侵蝕著我最終化成了淚水奔涌而出,我一口氣跑到了幼里的家,穆音並沒有追來,我拼命的敲著大鐵門一遍又一遍的大喊著幼里的名字。
終于門開了我一下就直直的沖進她的懷里,用力最後一絲氣力嚎啕大哭。
「怎麼…怎麼啦……這頭發怎麼搞的,手臂流血了都不知道疼嗎?又是你那個好哥哥干的對不對?簡直沒天理了,放心,我一定替你討回公道!」關幼里看著我這副狼狽的模樣眼里滿滿的心疼,恨不得馬上就沖到哥哥身邊把他碎尸萬段,她永遠把我的事情看的那麼重要,隨後她又輕輕拍了拍我的後背安撫著我,我那顆隨時要爆裂的心也暫時得到了緩和。
「我殺人了……怎麼辦?我殺了哥哥,刀子就這樣刺進了他的胸膛,連同阿姨的心一同刺了一刀,她會恨我的,會恨我一輩子的!」我無與倫比的向著幼里大聲的說道。
幼里也一臉驚恐懷疑的看著我半晌沒說出話來,我的情緒仍舊高度的不安與恐懼,模糊的淚眼緊緊的盯著幼里,我希望她能給我建議,讓我知道下一步倒底該怎麼做。
「好了!咱們進屋慢慢說!你這傷口也要處理下!」她以最快的速度回歸冷靜,並攙扶著我進了屋內。
關幼里小心翼翼的替我包扎好了傷口,又給我到了一杯茶,我那顆局促的心才真正得到了舒緩,我很慶幸能認識她,如果沒有她那麼我是不是早就被自己逼瘋了!
「也就是說在你完全沒意識的情況下,把刀刺了進去了,你不是故意的對嗎?」幼里仔細的分析著我所講述給她的一切。
「我以為他會躲開的!我只是被憤怒沖昏了頭……所以……」
「你為什麼突然有這種沖昏頭的想法!這很不像你啊!」關幼里說完疑惑的看像我等待著我的解釋。
被她這麼一問隱忍下的那處傷疤又重新開始疼痛,我不知道該不該隱瞞,那麼恥辱的事情應該埋在心里讓它自動爛掉永遠不可以再見天日,但是真的能讓它永遠埋葬嗎?我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等到隆起的那一刻還能再繼續裝作什麼事都沒有嗎?
「問你話呢?听到沒有!」幼里伸出手掌在我的眼前晃了兩下。
不知道我為什麼我心里有個聲音總是在不斷的提醒著我,我必須告訴她,因為我能信任的人只有她,大概也只剩下她能幫我!
「我…我…懷孕了…」我緊緊咬著下唇,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好像尖銳的針深深地刺進我的心髒一種無地自容的感覺油然而生。
幼里好長時間都沒反應過來,她看著我然後就哈哈的笑了起來,像是我講了一個多麼可笑的笑話。
「喂!這種惡趣味的笑話別想著能忽悠我!」幼里收回笑容拍了拍我的肩膀完全沒把我剛才的話當一回事。
「我是認真的!沒有開玩笑,真的沒有!」我再次肯定的咆哮了一聲,眼淚也再一次奪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