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徹靜靜陪著易筲在醫院的走廊里,不知道該怎麼樣的開口,而走廊的燈一點一點暈開的光芒,投射在易筲挺拔修長的身體上,男子的表情很平靜。
只是,推著輪椅在醫院走廊鏡頭里怔怔的向著樓下望去,看著樓下的一片燈火輝煌,明燈閃耀的仿佛是天上的星星,車水馬龍的一片繁華。
易筲在窗前站了很久,涼徹整個人一直躊躇,想著他該如何的開口才好,他真的不想跟易筲說出這樣殘忍的話。
只是,不能真的在拖下去了。
過了良久,一直沉默的易筲突然的開口說道:「徹,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一切都已經變成了這樣,也不用再去估計什麼了。」
涼徹听著易筲的話,整個人盯了盯易筲那筆直挺拔的背脊,突然的在那背脊中赫然的看出一種決絕強悍的倔強之感,此時的易筲讓人感覺就像長在寒冷雪川上那挺拔的青松一般,清冷倨傲。
涼徹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重重地吐出一口氣跟易筲說:「大哥,熙姐的肚子里那個孩子不能留。」
「那個孩子多留一天,對熙姐的傷害更大一分。」
「熙姐,那個是宮外孕,要盡快的將她肚子里的孩子拿掉才行。」
「大哥,孩子,未來還會有的。」
「這個孩子,盡早拿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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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筲听著涼徹細細的話,身形跟著狠狠的一頓,他的面色跟著蒼白了起來,心跟著又是一陣撕裂的疼痛,疼得易筲微微閉上眼楮,仿佛心口硬生生的被撤掉一塊肉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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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童熙就做了第二次的手術,易筲在手術協議書上,赫然的簽上了他的大名。
童熙的手術進行的很成功,做完了手術,童熙還在昏迷之中,童熙被移到了重癥加護的病房里,和易筲是在一個病房里。
易筲一直都守在童熙的身邊,等著童熙醒過來,可以第一眼就看到她。
病床的童熙看上去不再像先前的那樣的虛弱,白晢臉頰上也微微帶起了光澤來,讓人看上去氣色好了很多,嘴唇也不再那樣的蒼白干裂了,紅潤了很多,看上去粉嘟嘟的格外的招人喜愛,讓人看上去就忍不住想要一親芳澤的感覺。
只是,童熙手腕的傷口還沒有真的愈合,易筲看著童熙手上那泛著刺眼白色的紗布,他的眼神就跟著微微的暗淡了起來。
易筲心里恐怕知道,也許這一輩子,在童熙的心里他都無法取締童痕在她心中的位置,他拿什麼去爭得過一個死去的人呢。
易筲知道其實,在童熙的心中,童痕佔了一個很重要的地位吧,而童熙最後能夠醒過來,大概也是因為童痕吧,怕他真的毀了他的墓。
易筲心上不禁失落了很多,說實話,誰會希望在自己的老婆心中永遠的惦念著另外一個男人。
不過,不管怎麼樣,童熙到了最後都沒有真的拋棄他,就這樣的離開他,對于易筲來說,已經可以讓他感恩戴德一輩子了,其他的都忽略不計吧。
易筲安慰的這樣想著,他抬起手,伸出手模了模童熙白晢嬌美的臉頰,眼里帶著一種無法比擬的憐愛。
病房里靜靜的沒有什麼多余的聲音,窗外小鳥嘰嘰喳喳的叫著,外面一片晴朗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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