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立飛給任靜天準備的結婚禮物是一對明代燭台,一對清代五彩梅瓶。而替嚴禮強準備的是,清代青花盤四只,青花碗八只。任靜天收到之後,原本想拒絕。可是看到這些東西之後,又愛不釋手,再加上他听黃燕說,這些東西的價格也不算貴,只要二三萬塊錢,最終改變主意。于立飛送的東西,實在太合他心意。
午在酒店的時候,于立飛特意跟胡新君坐到了一桌。胡新君作為任靜天的師父和領導,也是今天的證婚人。一看到于立飛坐到自己身邊,胡新君的眉頭就蹙了蹙。于立飛跟杜運國也到分局開過會,也向自己匯報過工作。可是只要于立飛單獨見到自己,就會大倒苦水,好像大托派出所的條件,已經無法正常運轉似的。
「胡局,大托派出所的辦公條件實在是太差了,能不能給配兩台警車,支援幾部手機啊?」于立飛等胡新君坐下來之後,就跟他訴起苦來。
「我說于立飛,你好歹也是個老板,又是黨員,而且還是派出所的指導員,怎麼一點覺悟也沒有?踫到問題怎麼老是喜歡麻煩領導?我跟你講,踫到問題就上交領導的干部,可不是好干部。」胡新君苦笑著說。
現在于立飛就像要要債的,而他好像欠了于立飛錢似的。上次為了大托派出所的十萬經費,其他派出所可是頗有微詞。可是分局的經費,也是市局批下來的。僧多粥少,他這個主持工作的副局長,也很頭疼。
「沒有領導的關懷與愛護。我們的條件哪能好起來嘛?」于立飛不以為意,笑嘻嘻的說。他跟任靜天和張少波都溝通過,會罵的孩有女乃吃。要是像杜運國那樣,什麼困難都自己克服,那所里的條件,永遠也不會好轉。
「今天是任靜天結婚,不談公事。」胡新君看著于立飛嘻嘻哈哈的樣。只好高掛免戰牌。
「胡局,我們所里準備自力更生,局里應該會支持吧?」于立飛問。
「怎麼個自力更生法?」胡新君隨口問。
「禮和集團的嚴總。看到我們所的條件實在太艱苦,做飯還在燒煤,經常連頓肉也吃不上,潸然淚下啊。他有意給我們捐建一座現代化的食堂和一棟宿舍樓。甚至還有可能。把辦公大樓也改建。只是管建不管裝修。能不能申請點專項裝修資金?」于立飛問。
「你們怎麼把這尊財神爺給請來的?」胡新君詫異的問。嚴禮強可是省里有名的企業家,禮和集團又是省里的優秀企業,他要是有意捐助,大托派出所還真的會大變樣。
「我以前跟他打過幾次交道,局里不管我們死活,只好去找人家嚴總化緣嘍。」于立飛無奈的說。
「誰說局里不管你們死活?不是剛給了十萬麼?」胡新君又好氣又好笑,于立飛的能力是有,但是這死乞白賴的水平。同樣水漲船高。
「那是辦公費,要是裝修房。只是滄海一粟。」于立飛嘆了口氣,愁眉苦臉的說道。
「等你們的辦公大樓真的建起來再說吧。」胡新君無奈的說道。下面的單位,經常會找一些所謂的項目來要資金,他才不會輕易上當呢。如果于立飛拿了分局的裝修專項資金,卻用在其他方面,不但他要犯錯誤,自己也有責任。
「那好,胡局,只要我們的房一建好,局里可得大力支持才行。」于立飛抓住胡新君的話,緊追不舍的問。
「只要你們的房建好,局里哪怕再緊張,也要支持你們所里一部分資金。」胡新君說的很籠統,一部分資金可以是一萬,也可以是一百萬。
「謝謝胡局。」于立飛笑著說,他已經打定主意,如果嚴禮強這邊的資金不夠,他會把所里古建築棟梁上的那幾樣古玩拿下來。如果資金夠了,就讓它們再在上面待一會吧,畢竟那些東西能流傳下來也不容易。
「于立飛,雖然我不知道你在所里的表現,可是看你這副樣,感覺你這個指導員倒也稱職。」胡新君說道。
「還要向胡局多學習。胡局,你在大托街道有沒有熟人?」于立飛問,作為指導員,跟政府機關搞好關系也是很有必要的。他上任之後,只是向大托街道的黨委書記和街道辦主任匯報過一次工作,但也是屬見面性質的。
「你這方面能力超群,還用別人關照?」胡新君笑了笑。
「胡局這是要考驗我呢。」于立飛笑著說。
「于立飛,如果你以後做工作,不但不麻煩領導,甚至還能幫領導排憂解難,那你這個指導員就真正合格了。」胡新君說道。
「我哪有能力幫領導排憂解難?胡局,有件事我一直沒問題你,讓我去大托派出所當指導員,到底是誰的提議?」于立飛問。
「這是分局黨委集體決議的。」胡新君緩緩的說,有些事情,他是永遠也不會跟于立飛說的。至少不會現在就跟于立飛說,畢竟于立飛現在的政治覺悟,確實不高。一旦讓他知道的太多,說不定就會出事。
宴會之後,于立飛和鄭法雷分別開著車幫任靜天送客人。特別是女方家的賓客,陽月市離潭州並不算遠,她娘家來的客人只有十來個,他跟鄭法雷每人開一趟,基本上就能送完。雖然讓他們坐大巴回去也可以,但這是給黃燕爭面的時候,于立飛和鄭法雷主動把這事給攬了下來。
回到軒雅齋的時候,已經快五點了。黃燕新婚燕爾,她向于立飛請了一個月的假,要去度蜜月。于立飛自然不能不批準,可是黃燕是軒雅齋的頂梁柱,她這一走,鄭法雷一個人就玩不轉了。
「雷哥,你看任哥也結婚了,你是不是也該考慮個人問題了?」于立飛經常跟所里的干警聊天,現在他已經掌握了一套方法。想要談事情,必須先旁敲側擊,慢慢引到事情的心思想上來。
「我還早。倒是你,在派出所當指導員,如果不早點成家,別人會對你有想法。」鄭法雷說道,在政府機關上班,如果一直沒結婚,很容易讓人誤認為做事不穩妥。而結了婚的人,會給人一種有責任感、辦事沉穩的感覺。
「我才多大?我是黨員,又在派出所工作,必須響應國家號召晚婚晚育才行。倒是強哥,你應該過了晚婚晚育的年齡吧?這段時間黃燕不會來店里,你干脆跟吳佳琦也把事給了,順便讓她來店里上班,一舉兩得。」于立飛笑著說。
「她恐怕不會來。」鄭法雷難上難得一紅,他跟吳佳琦已經正式確定了戀愛關系。可是他現在還沒有穩定下來,姐姐治病的錢,都還沒有還清,這讓他怎麼有心思結婚?
「那不能讓你一個人在店里吧?你一個人也忙不過來啊。」于立飛說道。
「要不你另外請個人吧。」鄭法雷說,他原本只是于立飛的司機,可現在還是號別墅的保安,又是軒雅齋的營業員,一人兼著數職。他只是高畢業,又沒有系統的學習過古玩。進入古玩行業才個多月時間,要讓他介紹古玩的典故、來歷,根本做不到。
「肥水流外人田嘛,與其到外面請人,不如請熟人。而且讓吳佳琦來店里,我在派出所也能安心工作。」于立飛把要請的人跟自己的工作聯系起來,一下就提高到了新的高度。
「那我去試試吧。」鄭法雷听于立飛說,讓吳佳琦來店里,能讓他安心工作,馬上就改變了主意。
「行,那咱們就把這件事確定下來。」于立飛說道,吳佳琦這段時間經常來店里,她是目前最合適的人選。
今天黃燕結婚,吳佳琦和鄭法雷分別是伴娘和伴郎,因為于立飛和鄭法雷要去送女方的客人,吳佳琦並沒有來軒雅齋。鄭法雷去家里找吳佳琦,跟她說了于立飛的意思。吳佳琦有些猶豫不決,她畢竟在凱麗珠寶干了這麼長時間,對工作單位已經有了感情。現在鄭法雷這邊需要人手,而且鄭法雷也在這里,她心里很想來,可是卻抹不開情面。
鄭法雷把吳佳琦的意思透露給于立飛,他馬上給莫鎮軍去了個電話,跟他說起軒雅齋的情況。莫鎮軍對于立飛一向是愛護有加他得知于立飛的想法之後,親自給吳佳琦去了個電話。
莫鎮軍在電話里給吳佳琦做思想工作,並且告訴他自己和于立飛的關系。如果吳佳琦能去軒雅齋,那等于幫了他的忙。而且莫鎮軍向她承諾,以後要是在軒雅齋不想干了,可以再來凱麗珠寶。如果吳佳琦不答應,他就要親自來跟吳佳琦面談。
莫鎮軍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吳佳琦自然不好再拒絕。能跟相愛的人在一起,而且待遇比凱麗珠寶還好,她其實也是樂意的。黃燕到軒雅齋之後,表面上工資跟她一樣,可是隱性福利比她要強得多。至少黃燕不用付房租,而且每個月的資金,比工資還要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