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悅煙一家人在村里的人緣都不錯,畢竟能讓兩個男孩上學堂念書的家庭,以後會出現什麼秀才什麼的,別人還是挺喜歡接近的,楚清又是打獵的好手,村里打獵的男人都喜歡叫上他一起,當然,集體打的獵物還是要一起分的。
只不過那次楚清因為有事情不能和村里人去,後面自己上山打獵後受傷,村里人幫忙找到抬了回來,前面半個月還會有人偶爾來看望什麼的,不過後面听到楚清不能再打獵了,漸漸的就不再上門。
畢竟就算自己把錢借給楚清看病,楚清不能打獵了,什麼時候才能還清欠自己的錢,有些之前主動借錢的人家,也會上門明示暗示的要楚清一家還錢。陳氏和李氏也感覺到了村里人的態度,在用完積蓄和借的錢給楚清治病後,並沒有去和村里人借錢,而是把家里的田地賣了籌錢還村里的人。
楚浩辰和楚浩軒兩人成績一向很好,頗得老師的滿意,別村的小孩以前就是嫉妒也不會做什麼過分的事情。但是在楚清受傷後,沒有錢交伙食費而自己帶飯、走讀,那些小孩更是辱罵兩人,楚浩軒一氣之下動手把人打了。雖然獵虎村的人護著自己村里的人,但還是陪了一兩銀子給那被打的三人。學堂的老師在事後沒有去批評幾個學生的對錯,卻說楚浩軒和楚浩辰沒有了銀子讀書,讓兩人退學,兩人之前交了半年的學費,還剩一個多月沒有念,就被說沒有交錢而趕了回來。
被迫退學的第三天,楚浩辰和楚浩軒兩人早上上山揀柴,那個楚悅煙跟著兩個哥哥上山,然後造就了現在的楚悅煙的原因。楚悅煙接受記憶,所以知道事情的經過當然就明白村里人的冷漠了。
所以在楚清的腿傷穩定後,陳氏和李氏雖然有和村里人來往,不過並沒有什麼深交,也只是往常的點頭說說幾句家常罷了。
楚悅煙現在看著這幾人和自己女乃女乃聊天,眼光中時不時的露出一副看不起的模樣,楚悅煙不知道自己女乃女乃有沒有看到,不過,李氏還是聊了兩句就停住了,等待的時間是那麼難過,當然是因為旁邊三人時不時的各自吹捧自己家怎麼樣,自己家吃肉到看到肉都怕了,自己家的相公沒了多少獵物,誰家的女兒穿了什麼好看的衣裳,誰家怎麼怎麼樣。
聲音故意說的很大,好像生怕楚悅煙一家沒有听到似的,還不時的瞟了楚悅煙四人,再笨也知道三人是在像自己家顯擺,更何況李氏和陳氏不笨。不過李氏和陳氏也算是能忍的人的,並沒有去生氣,兩人對視一眼,都從自己婆婆|兒媳婦眼里看出了不屑,那點東西也來顯擺,我們家煙兒才是厲害,三千多兩銀子,這村里誰能賺到。
村口不遠處慢慢響來了牛鈴,楚悅煙看到一個趕著牛車的的老伯坐在牛車前,一手揮著鞭子一手抓著串在牛鼻子上的一條麻繩趕著牛車。鞭子或輕或重的敲著牛**。楚悅煙根據記憶里知道這個趕著牛車的老伯姓牛,大家都稱他牛伯,他是隔壁隔壁村的人,買了一頭牛自己裝上牛車,趕著牛車在各村口拉上沒有牛車,要趕集的人到鎮上去,一個大人三文錢,十歲的到十三歲的小孩兩文錢。
牛伯剛把牛車停下,陳氏就交給牛大伯十文錢,牛大伯看著那三個還蹲在地上的人開口︰「你們走不,不走我就走了」。那三人搖頭︰「牛伯,你先走吧,我們還等人呢」。牛伯點點頭也不說話,揮起鞭子打在牛的**上,牛吃痛的往前走。
就這樣,楚悅煙在車上听著自己娘和女乃女乃聊天,看著兩邊的風景,和楚浩軒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不是所有人都會舍得花那三文錢坐牛車的,農家的人,哪一個不是干活的能手,走上兩個時辰也不是不可以的,路上,有些早起的人都在半路上了,有些要坐牛車的也會晚些出來,所以一路上直到鎮上,牛車上就只有楚悅煙一家四人,倒是讓楚悅煙心情能好些。
馬車比牛車快,不過牛車也比人步行快多了,一個時辰後牛車到了鎮門口,牛伯就把楚悅煙四人放下,牛車不能進鎮里,時間還早,牛伯要在回村里走一趟,看能不能在拉兩趟人。
楚悅煙皺了一臉的眉頭,李氏看到好奇的問︰「煙兒,怎麼啦,怎麼皺著眉頭,是不是不舒服?」陳氏听到李氏的話也看著楚悅煙擔心的說︰「煙兒,是不是累到了?」楚浩軒幫楚悅煙把小背簍拿著,避開楚悅煙伸過來的手,站在一旁擔憂的看著楚悅煙。
「沒有,就是牛車太硬了,震的我**疼,一會就好了。」楚悅煙皺著眉頭說著。陳氏和李氏听罷輕笑著,而楚浩軒還是堅持幫楚悅煙拿著竹簍,楚悅煙只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