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馨簡單的房間內,雖然還是下午,莫唯一已經睡了,也許是因為今天面試太累了,剛出院的人哪里經得起這麼折騰。
眉眼間盡是疲憊。
在此期間,黎凡晴曾小心的開門看過莫唯一幾次,本想叫她起來吃飯的,可是見莫唯一一直睡著,也不再去打擾。
出去之後就對著莫景明抱怨︰「你看唯一這個孩子,告訴她要好好在家休息,你看她倒是好,今天剛出院,連家都來不及回就給我去面試了,你看看那張臉,好不容易有了一些血色,現在又跟一張白紙似得了。」
黎凡晴坐在餐桌上,盯著一桌子的菜,一點胃口也沒有,滿心都是女兒的身體。
莫景明正坐在一旁看報紙,並不是說不關心女兒,只是女兒大了,什麼事情都有自己的主意,他了解自己老婆的性子,比較急,平時還好,只要一遇到跟女兒有關的事情,她就變得不淡定了︰「你說你,就是瞎操心,女兒有自己的主意,她有她想要做的事情,今天只是累著了,讓她好好睡一覺,休息休息,明天就好了,你不是還專門準備了女兒每天吃的菜單嗎?有你那麼給她補,她想不好都難。」
黎凡晴瞪了莫景明一眼,就知道挑好話說。她這不是因為擔心女兒嗎?家里什麼都不缺,就是下半輩子要他們養活那也沒有問題,她養得起,可是她偏偏選擇了一條最不好走的路。
當初雖然答應她去學表演,心里其實也是一千一萬個不願意的。唯一的爸爸就勸她︰「女兒從小孤僻,讓她多去跟人交流交流也好,沒準性格就開朗起來了呢,難道你想女兒一輩子都那麼自閉?」
她沉默了,她當然希望自己的女兒開開心心,開朗一些,可是心里還是擔心。娛樂圈那些復雜,她在學校就听到一些老師在課間的時候聊到過。說是在娛樂圈一直忽明忽暗地流行著女演員「先****、後上戲」的「潛規則」。年輕的女演員想要早日成名,就要付出其「演技」以外的代價,娛樂圈內的投資方老板、導演,掌握著有姿色演員成不成名的大權,為所欲為就無所顧忌了。陪公司老板、陪大哥大姐級藝人、陪導演、陪制片方、陪投資人,這是不少藝人成名路上必經之途。
這些是潛規則,當然也有其他的,比如一些演藝圈的前輩見不得有實力的小輩紅起來,就會在拍戲的時候故意整人,導演即使看到了也不會說什麼,因為他們都是大牌,有些大牌導演也是得罪不起的。
黎凡晴是越想越害怕,可是最後只能悠悠的嘆了一口氣……
房間內,莫唯一依舊睡著,但是明顯睡得很不安穩,額頭一層秘密的汗珠,許是因為做噩夢了吧。一只手放在枕邊緊緊地我成拳頭。
莫唯一走在長廊上,覺得眼前的一切那麼的熟悉,這里是……秦家?
莫唯一頓時就慌了,為什麼?為什麼她會在這里,難道之前的那些都是夢嗎?她下意識的撫模著自己的肚子,五個月,孩子還在?
為什麼?
還沒有來得及等她想清楚,房間內就傳來了一陣****的聲音︰「哎呀,姐夫,你真壞!」女人嬌嗔捶打了一下男人的胸膛,房間內的迷亂,說出的語言更是粗俗不堪。
「姐夫,你說我們這樣子對姐姐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她畢竟是我的姐姐。」女人縴細的手指在男人的胸膛上一下一下的畫著圈圈。語氣听起來好像真的很遷就的樣子。不過只有她自己清楚,她這麼說無非就像要試探一下這個男人,她對他那個所謂的妻子是真的一點也不在乎,還是只是嘴上說說的。
莫唯一捂住耳朵,已經听不進去了,可是為什麼她的腿動不了呢?透過門縫,她將里面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胸口絞疼著,她快要不能呼吸了,他們之間的對話她是那麼的熟悉。
「怎麼?小妖精,現在覺得對不起你姐姐了?當初爬上我的床的時候怎麼不見你覺得愧疚,你說要是你姐姐知道在新婚當夜她的妹妹就跟她的男人在床上翻雲覆雨她會是什麼反應?」
她的手被男人抓住,男人順勢就將她的手按住。女人媚眼如絲,魅惑一笑「切,她能有什麼反應,她配有什麼反應,她不過就是我爸媽的一個交易的工具,是一顆棋子罷了,她的存在就是為了換取最豐厚的利益,賣身價一千萬她已經算是賺到了,如果我是男人,花一百萬買她我都嫌貴,也就你還願意給一千吧!」
莫唯一站在門外一動都不能動,她感覺到喉嚨處一陣腥甜,突然間,她听到了自己熟悉的聲音︰「秦洋,你是不是太過分了,好歹我現在懷著你的孩子,你要玩可以,但是可不可以請你不要帶回家,就算她是我的妹妹也不可以。」
「莫言,你算什麼東西,你連給我暖床都不夠資格,這里是我的地盤,你還沒有資格有意見,我想帶誰回來就帶誰回來。」
莫唯一想要伸手去拉住她,可是手掌穿過了她的身體,她要救她,就她的孩子,可是為什麼她听不到她說話?
「莫唯一,回去吧,回去吧,你已經不屬于這里了。」又是一個女聲,接著另外一個跟她長得一樣的女孩出現在她面前,陪著她看著房間內發生的一切。
「你是誰?為什麼叫我回去?我要回哪里?」她不明白,這里是現實還是夢境。
女孩淡淡的一笑,可是笑容是這麼的冰冷︰「自然是回我的家,我的爸爸媽媽在等著你,你佔了我的身體,所以你要幫我好好照顧好他們,你是他們的女兒,你是……」
「你是莫言?喂,你別走,你把話說清楚……」
「回去吧,莫唯一,以後,我會幫你……」
「一一,快醒醒,快醒醒,寶貝,你在做夢。」黎凡晴焦急的在床邊喊道。
莫唯一驀地睜開眼,環視著屋內的一切,額頭上一層冷汗,原來剛剛是在做夢嗎?可是為什麼這麼的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