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經理就呵呵笑著,舉著石頭將方才的動作邊演示邊說道,「你看從這樣照著看光圈的大小,就可以看出水頭來。
就你這塊毛料,現在的表現看來是兩分水,水頭不錯。
而且顯紫色,如果里邊也表現好的話,估計能開出一個鐲子來。」
莫晚就接著問道,「你從石頭的表面就能看出里邊是什麼翡翠來?而且能出一個鐲子,這都能看出來?」
方經理撲哧一聲笑出來,「當然不能,俗話說神仙難斷寸玉,也就是說一塊賭石的毛料,其一寸以下具體是什麼情景,就連神仙都判斷不出來,何況是我呢?
方才我說的這些,就是看毛料皮殼的表現,做出的一些推斷。
具體真的如何,只能邊解開邊看了。」
莫晚點點頭,「也就是說,你方才說的都是廢話了?那一個鐲子可能有,也可能沒有?」
雖然真實情況是這樣的,但是商家一般會做最好的預計,這樣才有人買,如果說的這麼直白,誰還會有人買的?
方經理就怔了怔,干咳了兩聲掩飾一下尷尬之後,才說道,「您也可以這麼說,就比如說現在看的水頭,再解開第一刀之後,可能是五分水,那您就賺了。如果是九分水,那就是大賺特賺。但是,如果水頭沒有了,那麼就是賠光了。」
莫晚看著前方由于賭漲了,而圍在解石機前高興歡呼的夫婦兩人,點點頭,「就跟賭博一樣,十賭九輸。」
方經理似乎想到自己年輕時賭石的經歷,黯然說道,「不錯,所以行里還有一句俗話叫,一刀窮,一刀富,一刀披麻袋,一夜之間輸的傾家蕩產的人多的是。」
一夜暴富的人肯定也不少,莫晚就在心中想到,巨大的暴利,就代表巨大的風險。想到這里,她不禁心砰砰直跳起來,心中立刻升起一股弄潮兒的打拼精神。
此刻,賭石的魅力大門,在她面前緩緩開啟。
方經理將毛料上畫好線,固定到解石機上,改好蓋子,開啟電源。
隨著呲呲的聲音不斷傳出,幾分鐘的時間,第一刀切下。
方經理打開蓋子,將毛料拿出來,遞到莫晚面前,「按照規矩,這第一刀的結果由買主揭曉。」
莫晚結果毛料,學著別人的樣子小心翼翼的打開,心更是砰砰的跳到嗓子眼。
她將切割的毛料打開時,就看到里邊的顏色分明是跟外邊的皮殼一模一樣,哪里來的什麼翡翠。
方經理接過來,拿出強光手電筒開始照,嘴上卻安慰道,「賭石就是這樣的,誰也看不清里邊具體如何。不過,你這塊看來是皮厚一些,現在這水頭是比方才增加了。可以再切一刀看看,雖然手鐲是出不了了,但是掛件或是蛋面還是可以了。」
莫晚拿過來放到鼻子下邊聞了聞,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這股清涼的味道,應該是比方才稍微大了一點點,但是又不太肯定。
唯一肯定是,這里邊肯定是有翡翠的。
隨即,就請方經理幫著開第二刀。
第二刀切出來之後,果然能看到一塊紫色。
方經理也很高興,「現在肯定是漲了。」很久沒有解石了,想不到第一次解石就能解出一塊漲的,看來今天運氣不錯。
莫晚也很高興,這不但證明了她的鼻子可以用來賭石,也證明了她以後可以用這個來養自己和母親了,也就是說遠離成大軍後,她完全不用擔心自己和老媽的生活來源了。
毛料最後解出來是一塊淡淡紫羅蘭色的糯冰種的不規則明料。
莫晚拿在手中細細觀賞,並沒有做成首飾時那麼的透亮光潤,也看不出有多麼好看來,莫晚這樣想也就問出來。
站在一邊的方經理回道,「這只是原石,要做成首飾還需要雕刻,拋光等等許多道手續,到時您就會發現是多麼的漂亮了。
我們這里有自己的雕刻車間,小姐要是願意做成首飾留個紀念的話,只要付加工費就可以。如果您願意賣明料的話,我們這里也收的,您這塊按市價的話是五萬。」
莫晚眼楮眨了眨,才說道,「不知道你們這里可不可以辦理保存,我還沒有身份證……」
她就看出他為難的樣子,趕緊說道,「我願意付保管費,而且時間不會太長的。」
她絕對不能讓成大軍知道自己賭石賺錢的事情,否則自己賺的錢指不定會被他沒收,或是說代為保管。
所以,她必須將錢存在外邊,別人都不知道的地方,這就是方才她讓老陳留下外邊的原因。
她早就做好打算,即使是以後有了身份證,辦理銀行卡這錢也是不能存在上邊的,否則憑他的手段一查就會查出來的。
而且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宜多,所以,全程跟在她身邊什麼都知道的方經理,就是最好的對象。
她也知道初次見面,不能對這個人有過多的了解,也不知道可信不可信。
但是,目前看來這也是不得不為的辦法,也只能賭一把了。
方經理腦子快速轉動,從方才跟著她的人可以看出,她的出身肯定不低,他不相信她的家里會沒有報管這個的地方,所以,一看就知道這里邊有什麼隱情。
不過大家族背後的**,他不是沒有見過,何況是這樣小小的一件事。
眼前的這個小女孩,將來或許是潛力股,也是值得自己現在就開始結交的對象。畢竟,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
如果,她將來不能……
反正,這件事只是舉手之勞而已,不費勁。
莫晚看著他欣然同意之後,就笑著說道,「方經理,我果然沒有看錯,您真是個好人。只是我這里還有方才的賠償款,能不能也放到您這里……希望您幫我保密。」
方經理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女人翻臉就是快,剛才還是大吵大鬧得理不饒人的,現在就變臉了。不過,不打不相識麼?他還是很爽快的點頭同意,方正大事都辦了,這麼點小事沒有必要反駁。
方經理帶著莫晚找了一個僻靜的房間,簽了保管協議,之後笑著送莫晚出門,「莫小姐,今天小宋的事情還是要感謝你,要不是現在揭發出來,指不定還得弄出更大的事情來……」
莫晚立即自來熟的說道,「方叔,你真是太客氣了,叫我阿晚就好了。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還得靠方叔呢。」
「……」
兩人從里邊出來,就路過方才的擺滿毛料的屋子。
方經理想起莫晚說的品味玉石,聞味道的話,在她成功賭出一塊大漲的毛料之後,不禁就認為或許這說法也有道理。
畢竟這品味玉石的說法是古人流傳流傳下來的,或許真有這種辨別玉石的方法?
他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拿起一塊毛料,放到鼻間聞起來。
莫晚看著他的樣子,打趣般說道,「您還真相信了啊?方才都是我說著玩的。」
說完就腳步輕盈的走出去,留在滿臉黑線站在那里的人。
莫晚走到門口時,拍了拍臉將笑容拍沒,打開門走出去。
老陳就看到黑著一張臉出來的莫晚,心中猜想肯定是輸了,也就不再上前找不自在,而是默默的跟在身後,向著停車場走去。
老陳驚訝的看著車里的人,除了唐七之外,還有方才那位小宋,他扭頭看向莫晚,「小姐,您找他來是?」
莫晚方才一心想著驗證自己鼻子異能的事情,對老陳說的回去跟老爺說的也沒太在意,後來出門的時候,她猛然想起如果這件事真是老陳做的,他就不會跟自己一同來退貨,或是在見到小宋之前將自己哄走,可是他分明就是不知道這件鐲子是假的。
不是他做的,卻願意先背負罪名,去成大軍面前解釋。
老陳分明知道這件事情是誰做的,而且那個人還是不好得罪的。
試想,在大宅中這樣的人,除了王惠,還能有誰?
于是,這就是小宋出現在這里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