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茫黃土地 28 坐地巴子

作者 ︰ 月芽雨

就這樣,李夢軒就開始了衛莊聯中的初中生涯。陳曉紅和李雲耀在初一二班,教室挨著。下課啦,他們和同村的同學們說說笑笑地往家走。

李夢軒斜挎著一個藍布包,里面裝著幾本小說,和課本。他現在越來越喜歡看書了,不願意讓時光白白地浪費,他就隨身帶著書,邊走邊看。他現在看的是《**的故事》,看到他老人家也喜歡讀書,特別是在鬧市里讀書,鍛煉自己的意志力,自己也想向他學習。于是,不管別人怎麼打鬧,一個人,一邊看書一邊行走。憑著自己的感覺,指引著方向。李雲耀和陳曉紅看他那麼專注,不忍心打擾,就靜靜地一左一右默默地跟著走。

二里地的路程轉眼就到,李夢軒回到家,看母親孫素雲還沒做好飯,就拿了個小凳子坐下,繼續看書。一會熱氣騰騰的午飯上了桌子。菜是一盤清炒筍瓜,還有一盆子芝麻葉,用水淖過,鹽拌而成,有時滴些香油。飯是疙瘩下米,雜面疙瘩,伴著綠瑩瑩的香菜,十分爽口。饃饃是金黃色的玉米面,和黑油發光的地瓜干面做的。

李夢軒一看胃口大開,忙放下書,洗了洗手,就坐在飯桌旁,狼吞虎咽起來。

由于母親孫素雲非常賢惠,待人熱情好客真誠,村里很多人都來家里閑談,天南海北,街談巷聞,暢談一番。有時甚至,端著碗,拿著饃菜,到家里吃飯。坐在凳子上,磚上,有的就坐在自己月兌掉的鞋子上,赤著腳。有時歡天喜地,有時爭得面紅耳赤。美國,英國,日本,核武器,隨便聊,話題不一而足。李夢軒喜歡靜靜地听,能知道很多東西。

到晚上,有兩個人,經常到屋里和父親母親說話到很晚。一個就是會算命的趙丹彤,一個是老高中畢業生李潤賢。李潤賢上高中時,功課扎實,知識博聞強記,也不知道因為家庭什麼原因,政審沒通過,就在家務農,沒能升入大學或被提干。他們兩個基本上就是每天必到。農村把這樣經常去玩的人,稱作坐地巴子。他們一般說些閑話,吸煙喝白開水;母親孫素雲一般在一旁做針線話,有時紡棉花。屋里點著個煤油燈,發出昏黃的光。村里的人,有的很節儉,不點燈,就在家黑黑地坐地,想自己的心思。也不知從哪里,李潤賢借了一些小說,開始在家里讀。有《水滸傳》,《西游記》,《封神榜》,《隋唐演義》,《劉榮下南京》等。大人們听得井井有味,李夢軒在西間的床上,眼楮睜的大大地,認真地听著,害怕錯過一句話。直到夜深人靜,李潤賢讀累了,也就作罷。人們在哈欠連聲中告別。李夢軒也就很幸福的進入夢鄉。在夢里也在回味齊天大聖孫悟空的神勇與迷離。

趙丹彤和李夢軒平輩,李夢軒喊其大哥;李潤賢應該稱李夢軒叔。隨著歲月的加深,三家的關系,也很親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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