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茫黃土地 101 月夜菜園子

作者 ︰ 月芽雨

關帝廟村東頭大街兩邊是兩個大大的,雨水積滿了的水塘。也不知道啥原因,水塘里生活著很多魚,成群結隊地在塘邊游動,很招人喜愛。大人孩子們,往往在樹蔭里駐足欣賞,流連忘返。還有的,用一張小網,里面放置一些魚餌,抓魚玩。塘里還游動著一些鴨子,大白鵝。還有孩子們,大人們,游泳戲水的喧鬧聲。

水塘東面,是大片的自留地。李夢軒家的就在那里。自留地里,種植著茄子,辣椒,豆角,黃瓜,芹菜,番茄,大蔥,花樣繁多。在李天豪和孫素雲的精心照料下,各種蔬菜,生長的很茂盛。在自留地的西邊的一角,是用竹子和薄搭建的看菜棚。

這一天星期天,李天豪有點感冒,就對李夢軒說︰「夢軒,自留地里的黃瓜結的很多,小孩子老去摘。我今天有些不舒服,你去看菜園子吧。」

「好的。我吃過晚飯去。」

晚飯做好了,是李夢軒喜歡吃的韭菜水餃。在農村,一般在韭菜餡里摻些雞蛋。孫素雲認為,這樣雞蛋的味道太濃,把韭菜味蓋住了。她就摻了一些蝦米皮。韭菜水餃在水里不能煮太長時間。只要掌握好火候,水餃里的蝦米味,韭菜味就很鮮美。李夢軒吃了三大碗,吃得有滋有味的。就是饃饃是玉米面面鍋餅,黃澄澄的,吃著很香。但李夢軒不喜歡,吃了胃里不是很舒服,他喜歡吃瓜干面饃。孫素雲說︰「明天我們有事,你爺爺去趕集。我們摘些黃瓜,你和你爺爺去賣。賣了錢,我給你買些地瓜干,磨成面,做饃吃。」

「好啊。我明天去。可是我不會賣。」

「讓你爺爺賣,你光收錢。幫忙拿些東西就行。」

吃過晚飯,李夢軒就向自留地走去。他沒有注意,後面悄悄跟著一個人。

今夜有月亮,明亮的月光照灑在作物蔬菜的葉子上,朦朧而美麗。小蟲唧唧,彈奏著樂音。水塘邊的喧嘩漸漸散去。李夢軒躺在棚子里的床上,涼風習習,十分愜意。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他慌忙翻身坐起︰「誰啊?」

「我。」傳來陳曉紅柔柔的聲音。這聲音,使他一陣心跳。

「你……咋……來了。」他忽然有些口吃。

「家里煮些芋頭,很好吃。我給你送幾個。」

「謝謝你。咋來的芋頭啊?」李夢軒心里很是感動,溫馨而又甜蜜。

「我姑姑給拿的。」忽然,她悄悄地說︰「剛才,我看一個黑影,向你們的東頭黃瓜地溜了過去。」

「啊?我去看看。」李夢軒悄悄穿上鞋子,拿一根竹棍,往東面瓜地走去。果然,看見一個瘦小的人影,在地里蹲著摘瓜。

「誰?敢偷我家的瓜?」

黑影聞聲大驚失色,站起身來,轉身就跑。李夢軒一看是個十一二歲的孩子,上前就追。過了三分鐘,李夢軒就一把抓住那個小偷︰「哦,原來是你啊?」

小個子,黑色的皮膚,小眼楮。原來是李夢軒的小學的語文老師李永泰的小兒子李海德。李海德嚇得簌簌發抖︰「我什麼也沒干啊?我剛才在解手啊。」

「沒干,你跑啥啊?!」李夢軒拉著他去了他剛才蹲過的地方︰「解手?我們去看看,是解手嗎?」

到了地方,發現那里沒有屎尿的痕跡,而是零亂地放著幾根黃瓜。李海德一時無語。李夢軒就把他帶到小棚子附近說︰「想吃瓜,給我說一聲。鄉里鄉親的會不給嗎?何況,你爸還是我的老師。你這樣去偷盜,是違法的。養成習慣,大了犯罪,會坐牢的。」

「夢軒叔,我錯了!」李海德討饒地說。

「知道錯就好。其實,吃個瓜不是大錯,不過不該去偷。咱農村,不是說,瓜果梨棗,抓住就咬。我家的也是你家的。走吧,把瓜都拿著。不夠,我再去摘。」李夢軒大度地說。

「瓜我不要了,就是,夢軒叔,別給我爸爸說。他對我很是嚴厲。可能會打我。」

「放心吧,這事就當沒發生過。不過,這瓜你得拿著。不然,我就生氣啦。」

「好吧!」李海德看到李夢軒這麼豪爽,很是感動。接過瓜說了聲︰「謝謝你,夢軒叔!」就很開心地回家了。

李夢軒也感覺做了一件好事,心里很舒服。他走進棚子。

「你真棒!」陳曉紅猛地撲了過來,吻了他一下。

「天吶!」好像過電一樣,他全身一麻,渾身一激靈。他一把把陳曉紅抱在懷里,密密地親吻著。

月夜朦朧,鳥也朦朧。他們青梅竹馬的愛情,隨著年齡的增大,歲月的流失,越深刻,越明晰。陳曉紅心神俱醉︰「夢軒,我這時候,不知怎地,夜夜都想你。滿腦子都是你。」

「我也是。」李夢軒也深深地沉迷于陳曉紅這種純真質樸的情愫之中。「我們都努力,都升入大學深造。都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干一番事業。然後。我們終生相依,相惜相知,不離不棄!」

「我們終生相依,相惜相知,不離不棄!」陳曉紅輕輕地吻著李夢軒的臉胖,幸福地呢喃著。

他們從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到相互牽掛,相互呵護,逐漸發展到親密的愛情。終生相依,相惜相知,不離不棄,是他們的真情流露,更是他們愛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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