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來得太突然了,不管是君極還是常羲,他們都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意外,在君極反應過來之前,常羲便已經掉入到了玉碗里。
撲通一聲,常羲掙扎著從玉碗里站起來,君極見她沒事,月神精血也沒灑出,頓時臉色一喜,但還沒來得及高興,卻見常羲身體忽然發出幽幽藍光,緊接著玉碗中月神精血仿佛找到了突破口一般,瞬間就沒入她細小的身體內。
光芒越來越強,甚至連楚茨都被這動靜驚住了,透過那光芒,她很快便認出了里面的東西,是君極在古碑下隨手摘的那朵臉色小花。
「這是什麼靈花……竟然發出這麼神聖的光芒。」楚茨滿心驚訝,看向君極的目光充滿了敬佩,因為之前她自己根本沒發現這朵花的神奇。
「哇啊——!」
常羲懸浮在半空中,身上發出的藍光漸漸被九彩光芒所代替,她的外表沒有改變,但君極卻感覺的到她身上的氣息跟剛才完全不同了。
君極剛才很興奮,很快樂,但有句俗話叫做樂極生悲,所以君極現在的心在滴血,他看著能夠增強自己實力的東西被常羲吸收掉,自己卻無法阻止,那種感覺真的是說不出的痛。
除了樂極生悲之外,還有另外一句俗話,叫做禍不單行,此時倒霉的君極再次遇到了這種狗血的事。
只見,在九彩光芒之中,常羲的頭發瘋狂生長,幾乎比她的身體還長上一倍,于是她烏黑亮麗的青絲便垂到了月輪的碎片之上。
綠色的光芒從月輪碎片上發出,緊接著它便化作青色光芒,沒入了常羲的體內,完全消失不見。
君極愣愣的看著只剩一個玉碗的箱子,再抬頭看看仍懸在木箱上的常羲,一時間他覺得雙腳無力,差點跪在了地上,自己白高興了那麼久,結果竟然便宜了這貨。
「耍我嗎?」
君極欲哭無淚,只覺得這人生的大喜大悲來得太快了,他還沒來得及反應,這些東西便都被毫不留情的剝奪掉了,而且造成這結果的,有大半原因還是因為自己。
如果自己不把常羲放在懷中,哪怕是小心一點,這樣的悲劇就不會發生了。
「天意啊……」
君極泫然欲泣,無奈的搖了搖頭,再看著開始收斂光芒的常羲,不禁怒罵道︰「狗屁的天意!」
此時的常羲還是原來的那個,但身上的氣質卻是變化得太大了,此時的她看起來有種縹緲的感覺,變得有些夢幻,不管是前世君極所見過九天仙女,還是今生見過的師尊曲紋笤華,都比不上這種氣質。
君極知道這是月神精血造成的結果。
先前他知道月神很厲害,但厲害到哪種地步他卻是心中沒有底,因為他沒有真正見過,只听師尊曲紋笤華還有常羲的口述,听起來雖然也很震撼人心,但也感覺不到什麼,如今,君極的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概念。
「主人,你……沒事吧?」
看著面色難看的君極,常羲低著頭,心中極為愧疚,自己只是月神墓的看守者,如今卻把月神傳承都給吞了,盡管這是個意外。
「你覺得我的樣子像沒事嗎?我郁悶的想吐血啊!」
君極真的想嘔幾口血出來,他惡狠狠地瞪著常羲說道︰「你這輩子就跟在我身邊,做牛做馬也要給我還回來。」
既然已經沒了,他也只能放棄,總不能把她給吞了……咦,這丫頭的本體好像是一朵花,就算吞了,也不會……
「主人你想干什麼?」察覺君極不懷好意的目光,常羲雙手護在身前,目光警惕的看著他,身子連連後退。
「……沒有,你把月神精血和月輪碎片都給融合了,有什麼提升嗎?」邪惡念頭在心中一閃而過,君極很快就將它丟掉,不說在吞了常羲之前會不會先崩壞幾顆牙,就憑她那副可愛得驚天動地的小臉蛋,他都下不了口。
「嗯……可以自由飛行、跟普通人一樣修煉、操縱植物、與植物交流、隱形,還有……」常羲點著手指,一個一個的說著。
「巨大化!」
話音落下,常羲的身體緩緩的膨脹起來,很快就變得跟一個普通十一二歲的少女差不多大。
「我知道了,變回去吧。」君極連忙移開視線,敦促道。
在袖珍狀態時還沒覺得什麼,變大後的常羲讓君極震撼太多了,明明年紀不大,但身材卻完美得有些夸張,渾身上下猶如凝玉造成,曲線奧妙,配上那絕美的臉龐……
如果不是君極不斷在心中自我強調,告訴自己不是變態,沒有任何特殊癖好的話,可能直接就餓虎撲羊般撲了上去。
「知道了。」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楮,長長的睫毛微微跳動,但她還是听了君極的話,恢復成原來巴掌大小。
見此,君極才松了口氣,他轉頭看向楚茨,發現她已經采好月心草,靜靜的站在一片,看去神情似乎沒看到剛才的事。
「嗯~~先把這些東西都收起來吧。」
盡管石室里的東西少的可憐,而且似乎都不是什麼特別貴重的東西,但君極可不會在意這些,好不容易冒生冒死來一趟,如果空手而歸那實在令人難以接受。
心念一動,木箱玉碗就被收入千界空間里,隨即雁過拔毛般的在石室里進行一次掃蕩,將那些花花草草全部都收入千界空間里,甚至連種花的土都不放過,有如蝗蟲過境一般,將目光所見一切東西一掃而光,看的旁邊的楚茨都傻了眼,一時間目瞪口呆。
「可惜了,這磚頭扣不起來,能夠留這麼久的時間,就算當做古董也值很多錢。」君極踩了踩地下的磚,發現它們極為緊密的粘在地上,扣不上來,不禁有些失望。
「主人,你夠了!」
常羲臉色通紅,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心想自己到底是攤上了怎麼樣一號主人,竟然貪婪到此等地步,連石磚都不放過,一旁可有人在看著,就這麼不怕丟臉麼。
「好吧。」
君極嘿嘿的笑了笑,目光戀戀不舍的從地板上移開,環視了四周,皺眉問道︰「你說的傳送陣呢?怎麼沒見到……還是說又要滴血或是用月辰去砍?」
「這倒不用。」
常羲笑著搖了搖頭,然後神色有些古怪的說道︰「不過還是需要主人幫助。」
「要做什麼?」君極看著常羲,點頭問道。
「等一下主人就知道了。」常羲朝君極笑了笑,然後飛了起來,她停在半空之中,嘴中不知在呢喃著什麼。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君極發現從常羲身上傳來了空間的波動,心中大為震驚,暗想這丫頭不會就是這里的空間陣眼吧?
像是要印證君極的想法一般,忽然間石室下方的地面上忽然冒出了一個個玄奧的符文,一個又一個接連在一起,形成了根萬年古墓下的那個傳送陣一模一樣的陣圖。
而常羲所在的位置,真是傳送陣的中心。
「這是傳送陣?」一旁,看著忽然出現的符文,愣了一下,很快就認出了它們的用途,不由失聲道。
隨即她又有些難以置信的看向陣心上飄浮著的小花,心中震撼不已,原來這朵花是用來開取傳送陣的。
「主人,可以了。」
銀白色的光芒從傳送陣上發出,然後在常羲身下一處匯聚起來,很快,一個白色的漩渦在半空中形成,常羲從上面飛了下來,朝君極說道。
「你不是說要我幫忙嗎?」從那個銀色漩渦中,君極感覺到空間力量的波動,想起剛才常羲的話,他有些疑惑的問道。
「馬上就來了。」常羲甜甜的笑道。
轟!
就在這時,讓君極郁悶至極的事情發生了,石室之下傳來滔天巨響,然後便開始搖晃起來,一道道裂痕在牆壁上變得越來越粗,越來越多。
「你不會告訴我,讓我阻止這石室倒塌吧?」君極怒瞪著常羲喝道。
「當然不是。」
常羲楚楚可憐的看著君極,粉女敕可愛的小臉帶著委屈,柔弱的說道︰「這傳送陣只能傳送一個人,現在主人只要出手干掉那女的,以防她破壞掉傳送陣,就可以傳送出去了。」
「你覺得這玩笑好玩?」君極臉色陰沉的看向常羲。
「主人覺得小婢像是在開玩笑?」常羲極為認真的反問道。
兩雙不成比例的的眼楮對視了起來,但最終落敗的還是君極,他沉默了一下,轉過身,看向楚茨,發現她雖然眼中有些慌張,但還沒有被突發的變故嚇到。
頓了頓,他伸手指著那銀色漩渦說道︰「這是一個一次性傳送陣,只能用一次,所以我們趁這里還沒塌,再來打一場,贏的活著出去。」
「……你為什麼告訴我這個,而不是騙我留後面走?」听到君極的話,楚茨一愣,隨即不解的問道。
「雖然我不討厭說謊,但也怕有些說了會遭天譴。」君極聳了聳肩,很認真的說道。
「你打不過我。」楚茨蹙了蹙眉,說道。
「所以我可能會死在這里。」
君極看了她一眼,臉色收斂,繼續說道︰「我不覺得自己有舍己為人的偉大節操,也不想這麼年輕就憋屈的死在這里,不管怎麼樣我都要爭一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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