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兒日後的生活,林芝櫻自認她的手不夠長,伸不到二姨娘的院子管桃兒的事,可偏院的日子還得過。
顧媽媽得了大太太的示下,讓人趕制了兩件衣裳送過來,粉色的和淡紅色的,顏色十分適合林芝櫻這個年齡段的小姑娘穿。
柳兒見了衣裳,非要讓林芝櫻穿上試試,可林芝櫻卻一副不愛搭理的表情,反而讓柳兒把衣裳收好,免得刺到她的眼。
林芝櫻算是無情之人,可她對柳兒和女乃娘卻是存了真感情,那兩件衣裳對她來說有些礙眼,見一次就想到大太太尖酸的嘴臉,這種人的施舍,她覺得還是不見來的干淨。
天氣越發是冷了,柳兒每次到管事媽媽那里拿東西,回來總是拉長著一張丑臉,林芝櫻不用想就知道她在管事媽媽那里吃了癟。
可又能怎麼樣?就算她親自去找管事的媽媽,想必情況也不會好到哪去,下人該甩出來的臉色,不過因為她在就減少半分。
很多時候,林芝櫻都在想自己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圖個頭頂有瓦片遮風雨,一日有三餐飽肚子,還是圖現在無人問津的悠閑小日子。
她其實也迷茫的很,或者說人在這種被忽視的生活中呆久了,心境也就起了大變化,沒有爭強好勝的上進心,沒有拼個你死我活的斗志,只有隨著時光一寸一寸流失的寂寞。
半夜,林芝櫻睡著翻個身,手卻模到一個毛茸茸的東西,她下意識的以為是老鼠,嚇的整個人都跳了起來。
林芝櫻的尖叫聲,讓睡在側床的柳兒醒過來,她撥量了燈的亮度,拿著燈走了進來,「四小姐,你沒事吧?」
林芝櫻喘著粗氣,她是什麼都不怕,可要是半夜醒來發現自己身邊睡著只毛茸茸並且髒兮兮的老鼠,真的可以把她惡心的晚上吃的東西都吐出來,她向來討厭家鼠的。
「給我。」林芝櫻拿過柳兒手中的燈,朝床上的地方照了照,沒找到家鼠,卻找到了一只白色絨毛的不知道什麼動物的東西,她上前用手挫了挫這只小動物。
這個小家伙興許是被燈的光亮閃了眼,或許是林芝櫻挫著它睡的不舒服,只見它抬頭看了一眼林芝櫻,挪動了體,又繼續睡它的大頭覺去。
「四小姐,這是什麼啊?」柳兒一副不解的表情問著話。
「不是家鼠就好。」林芝櫻松了一口氣,要是床-上睡的是家鼠的話,那麼床-上的東西她八成都會換掉的。
而德寧鎮客棧的一頭,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男子,黑著臉對跪在地上的黑衣人低吼道,「一群廢物,到手的東西還能讓它給跑掉,我養你們還有什麼用?」
「手下知錯,請主人贖罪。」為首的黑衣人低著頭不敢直視輪椅上的男子,生怕一個不小心,小命就嗚嗚哀哉。
「滾,全都給我滾出去。」輪椅上的男人用手掐著自己毫無自覺的雙腿,臉上露出萬分失望的表情,花了十年的時間,費了多少的精力,才抓到那只東西能治好他殘腿的藥引子,沒想到關鍵時刻卻讓它給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