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羽愣在了原地,傻傻地盯著父親身體消散的地方,那里卻只剩下了一件藍色的內甲。@m祝願所有的考生考試順利!多年來父親陪伴在身邊的回憶猶如放電影一般在腦海里一一掠過,第一次關于父親的記憶還是那麼地清晰,那時的戰嘯天還沉侵在當上爸爸的愉悅感中,平時在外備受尊重的父親,在家,卻肯卸下堅強的外表陪他玩騎馬游戲,第一次隨父親出去打獵,第一次看見因為自己深陷獸群而著急流淚的父親,第一次跟著父親練武的情形,第一次向父親學習如何剝下野獸的皮,第一次……,太多的第一次到了如今,卻隨著風的足跡消散了。男子有淚不輕彈,但戰羽還是流淚了,被他視為大山般可以依靠的父親如今倒下了,甚至連一具完整的遺體都沒有給他留下。戰羽緩緩的倒在了地上,他知道,失去了父親的庇護,面對對面那個深藍色的惡魔,他就猶如一只綿羊,只能任人宰割了。
而海藍聖君可不是什麼君子,他明白,現在應該是他收獲勝利果實的時候了,但是,還是那句話!命運的軌跡已經確定!就在海藍聖君伸出手想要抓住戰羽的時候,卻抓了個空!沒錯,戰羽憑空消失了。同時消失的還有那顆樹下的藍色內甲。
「這,這是時空裂縫?」身為空間精通者的他深深的明白眼前的狀況。時空裂縫正是進入神界的空間之神才能夠掌握的技能。海藍聖君緩緩地轉過頭,望向了某個方向,他的目光穿越了無邊無際的深林,穿越了波濤洶涌的大海,穿越了層層起伏的大山,最終到達了一個神秘的山谷,而此刻,這座神秘的山谷上空,陀螺狀的烏黑閃爍的雷雲緩緩的集中在一起,緊接著三道碩大的閃電猛烈的擊向了山谷的某處,霎時電閃雷鳴,整片山谷狂風怒號,飛沙走石。這種情況持續了好一會兒,狂風才停止了對山谷的摧殘,而那雷電的中心處,正有一位看上去柔柔弱弱的白衣老人,白胡及腰,鶴發童顏,只不過身上的衣服卻破爛不堪,多處有被雷電灼燒過的痕跡,此刻,那位老者也睜開了眼楮,與那來自萬里之外的目光爭鋒相對。「噗」僅僅是一個來自萬里之外的眼神,就能讓海藍聖君口吐精血。他也知道,他的舉動貌似惹怒了某位了不起的存在。此地不宜久留,海藍聖君想到。這次行動不僅沒有帶回混沌水晶,而且耽誤了這麼多的時間,皇的懲罰是肯定的。他的心里也是十分的惱火可皇子的成年之日馬上就要到來了,他必須在這之前趕回去維護現場的秩序。
于是就在離開這迷霧深林之前,海藍聖君對他的手下說了兩個字「屠村!」
畫面再次回到了那個神秘山谷中,那位白衣老人,席地而坐,長吁了一口氣,望著那十顆星星所處位置的對立面,傳說那一片星空是隕落星域,那是神隕落後的星域。
「唉~小虎子,這也算為師幫你的最後一個忙吧,篡改命運線可是不能經常做的事啊,更何況那小子的命運線錯綜復雜,他不是古特斯星球的大福星就必定是大災星!為師也不敢妄下結論,那就隨其自然吧,一把老骨頭了,估計也挨不上幾次刑雷了。」說完,白衣老人便閉上了眼楮,開始療傷。
而那廣袤的隕落星域中的某一處光點也迅速閃現了一下,像是在回應這位白衣老人說的話。
畫面再次回到了迷霧森林,依舊是那顆不知名的大樹旁,只不過已經是深夜罷了。虛空像是被一陣恐怖的力量撕開,然後空間裂縫一伸一吐,一個人影便被吐了出了來,正是戰羽,而他身旁的藍色輝映的內甲,正是海心寶甲。戰羽揉了揉自己的腦袋,意識不清的嘀咕道「我還活著?」回想起剛剛經歷過的那幾個小時,那感覺簡直是生不如死,被藏在時空裂縫中,除了視覺,其余的感官像是被剝奪了一樣,意識也是一片混沌,只是覺得渾身渾渾噩噩的。時間概念完全被磨滅,在戰羽的印象中也不知是過了幾秒鐘還是幾百年。不過回到現實中時,意識還是漸漸恢復了過來。看著那父親隕落的地方,也不免觸景傷情,戰羽撿起了海心寶甲,戴在了自己的身上,雖然大了一點,不過還是能勉強合身,再說了,這可是父親留給自己的唯一遺物,絕對不能放其不管的。手掌緩緩的放在了那棵大樹上,低頭細細的思戀著自己的父親。「父親~~。」突然,戰羽的內心咯 了一下。
「不好,母親!」
戰羽雖然人小,但常常跟在父親的身邊,听戰嘯天說起以往輝煌的戰事,還是懂得什麼叫做斬草除根的道理。幾乎是說出這句話的同時,戰羽就以平時根本不可能達到的速度跑向了村莊的方向。
盡管戰羽拼了命的奔跑,可迎接他的還是一片火光彌漫的場景。戰羽再也沒有停下來休息休息的念頭,一股腦的跑進了熊熊大火燃燒的村莊。以前的熟人一個個都倒在了血泊之中,村頭的李老頭,張獵戶,楊大嬸。……,這其中的每個人對戰羽來說都有過不大不小的恩惠,可此時的戰羽卻顧不了那麼多了。越靠近家的位置,戰羽心中的陰霾就更深一層!終于,戰羽「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雙手撐在了血泊之中。在他的面前,他的母親,倒在了自家的門前。和他父親一樣,他的母親臨死前的嘴角也是微笑著的,手里還緊緊的拽著他最喜歡的衣服,那是他十歲生日時,母親親手為他編織的毛衣。也許,在當時,母親依然像往常一樣,坐在自己的門前,呆呆的望著小路,想象著父子倆滿載而歸的場景。可惜等來的卻是一幫燒殺搶掠的惡魔。
「滴答,滴答」戰羽的眼淚第二次滴在了地上,和母親的鮮血混在了一起。
「為什麼,為什麼要殺我全家,為什麼要燒了我們的村子。」
戰羽輕聲說道,想得到一個回答,可惜回答他的只有「轟轟」的被燒塌房屋的聲音和「呼呼」般狂風的怒號聲。
如果說失去父親對戰羽來說是一個沉重的打擊,那麼失去雙親則就是徹底激怒了戰羽內心里埋藏的野獸。
突然戰羽揚起了腦袋,清澈的雙眸中瞬間布滿了血絲,望著那片璀璨的星空,戰羽發出了不甘的吼叫聲,稚女敕的聲音響徹了這片樹林,但仇恨的種子已經深深的在戰羽心中生根發芽,極度亢奮的心情繃緊了戰羽大腦中的每一根弦,再來的任何打擊絕對能使戰羽不瘋即傻!與此同時,戰羽口袋中的那顆混沌水晶光芒四射,緩緩的飄出了戰羽的口袋,靜靜的停在了戰羽的腦門前,一股極其幽寒的聲音從水晶中發出。
「啊~多麼美妙的仇恨力量啊,來吧,孩子,成為混沌力量的奴僕吧,混沌會賜予你無盡的力量的。」緊接著,從混沌水晶的兩端發射出了無數的絲線物,一根一根地纏繞在了戰羽的腦袋處,有一些細線還猶如有生命般隨著戰羽的耳朵里鑽進了戰羽的大腦。生命受到威脅,戰羽一下子從狂暴中清醒了過來。感受到身體的控制權正在逐漸失去,明白了這眼前的水晶是一塊邪物,心底那無限的恨意終于有了發泄的端口。
「滾!戰家的男人是絕不會做任何人的奴隸的!」戰羽竭力的抵抗著那來自大腦的屈服指令,心靈上的奴役絕對比身體上的奴役痛苦的多,憑著那無盡的恨意,堪堪與混沌水晶打了個平手,可隨著時間的流逝,那股來自大腦深處的指令愈來愈強大。難道就這麼完了嗎?不,不行,我還沒有報仇,怎麼就可以這樣死去。怪物,給我滾出我的身體!隨著戰羽心髒的一次猛烈跳動,那周圍的火光匯集成了一條條火龍,然後全部匯入了那浮在戰羽額頭上的混沌水晶中,而水晶中也出現了一個跳動的火焰,隨著每一次火焰的跳動,戰羽感覺身體的控制權也回來了一點。就在整個水晶變得通紅一片時,兩個灰溜溜的陰影也從混沌水晶中飄了出來。
「不!,怎麼會這樣,你這個老禿驢,居然敢騙我,這根本不是什麼混沌水晶,這明明是吸收火系力量的火龍石!」其中一個陰影憤怒的說著。
「呵呵,老衲怎麼會騙你,混沌女幽,這絕對是快上好的混沌魔石,只不過這位小施主的火系親和力太強,加上那令人震撼的恨意,才使得這塊混沌魔石居然能吸收火系力量,老衲也為此驚訝不已啊,這絕對是自然界中罕有的情形!只不過你我賭好的五百年找不到合適的宿主,就隨老衲皈依佛門的誓約,今晚就是最後一晚,你自己看著辦吧!」另一個陰影說道,不過听語氣上,好像贏得了什麼勝利一般。
「罷罷罷,算你們贏,說實話,五百年的困禁也使我厭煩了。隨你出去走一趟就算散散心。哼,只不過便宜這小子了。嘿!那邊那小子听好了。」
此刻的戰羽已經完全奪回了身體的控制權,听得這兩個陰影的對話,也明白了是他現在還惹不起的存在,大仇未報,如果因為冒犯而死在了這里,那可真的是想哭都找不地方哭去。「兩位前輩,晚輩听著呢。」
「哼!,這可是塊混沌魔石,產自于混沌魔界,一塊成熟的混沌魔石,萬年出現一次,一塊混沌魔石制作成生命水晶的成功概率是千分之一,現在你應該知道這塊水晶的重要性了吧。諾,你也听到了,現在我要跟這個老禿驢去一個地方,這個水晶就暫時交給你保管,你可要保管好了,如果我回來發現沒有了,你就自己給自己收尸吧!」
「呵呵,小施主別在意,混沌魔石一旦認主,就不可再更改,你就放心的使用吧,能得此機遇,一切都是天意,那就隨其自然吧。」
「你這個老禿驢,我開個玩笑都不行嗎?唉~算了,算了,快走吧,我可等不及要好好的游覽一番這個世界了。」
戰羽無奈的看著兩個陰影飄向遠方,明明開始兩個人的話語還充滿了火藥味,怎麼突然就,也許五百年的時間真的能改變許多事情吧。現在好了,有了這個神奇的水晶,戰羽心中充滿了仇恨和斗志,他看向了天邊,一絲朝霞刺破了夜色的蒼穹。戰羽的心中也暗暗發了誓,從今天起,我不再為自己而活。仇恨將支撐我尋找到弒親仇人。我不會再是以前的那個戰羽,我將迎來一個新的身份,復仇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