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金金點點頭,看向沈亦欽。
這個男人跟在自己父親很多年了,一直默默無聞,從來不參與丞相府里的爭斗,只是一心學習。
這是錢金金以前的認知。
不過現在嘛,她總覺得,這個沈亦欽絕對不像是他表面看起來那麼安靜。
可能是跟自己的閱歷多了有關吧,她笑了笑說道,「那好,那就請沈大哥稍等一下,我跟寶寶去換一下衣服,這樣過去有些太過寒磣了。」
「好,金金姑娘請。」沈亦欽行了個禮,便在院子里坐了下來,很安心的等候。
錢金金帶著寶寶進屋,對他吩咐道,「今晚這個晚餐,絕對是鴻門宴,你還是在家吧。」
「娘,你這是撇下我,自己去享受榮華富貴的節奏啊。」錢寶寶很涼薄的抗.議。
錢金金被他嗆得咳嗽了一下,「廢話那麼多,讓你在家就在家唄。」
錢寶寶本想去,但又想到這樣的話,自己是不是就能夠自由了呢?
靈動的星眸微微一轉,他很慷慨的點頭,「好吧,我怕我去了,也會食欲不振,我就不去了,你自己去享受榮華富貴吧!」
「去你的。」錢金金敲了他一下,眼帶警告,「我回來要是沒看到你,你自己知道後果的。」
「你太多心了,你這麼操心,容易老的,知不知道?」
「……」
錢金金踹了錢寶寶一腳,才出了房間,走過去對沈亦欽說道,「走吧,沈大哥。」
「好。」沈亦欽微微點頭,在前面走著,目不斜視的樣子,讓錢金金看得有些想要笑。
這個沈亦欽跟著錢文禮那麼多年,心眼沒學會,那份古板到是監守得不錯。
難怪錢文禮能將他安心的留在自己的身邊。
錢文禮喜歡的就是沒他聰明的人,這樣才能顯得他更才華出眾。
大廳里,跟以往不同的熱鬧,整個丞相府的人幾乎都來了。
當然,除了金夕顏。
自打錢金金記事起,自己的娘就從沒出現在任何錢家的場合過,哪怕是這種家庭晚宴,也從來沒有過。
包括她!
可是今晚,居然請她來用餐了。
嘖嘖,這不是發錯信號是什麼?
「怎麼了?」在前面帶路的沈亦欽,發現錢金金沒跟上,回頭看見她看著大廳的牌匾微笑。
也不能說是微笑,是一種讓人覺得奇怪的表情。
更多的,像是在嘲笑。
這個表情,出現在她的臉上,卻詭異的合拍,近乎一種驚艷的美。
錢金金淡淡的笑了笑,嘴角微彎,「沈大哥,你說,這華麗的丞相府,像不像一座大牢?」
沈亦欽臉色一頓,有些不知道怎麼回答,傻笑兩聲打算敷衍過去。
可錢金金卻替他開了口,「這牢籠,我早晚一把火給燒掉!」
沈亦欽頓時滿頭大汗。
看她那狠絕的表情,比一個男人還要篤定,眼底里迸射出的陰狠,讓人覺得背脊發麻,好似來自地獄的氣息一般,一股毀滅的光。
沈亦欽心里一顫,對這個女人,有了一種其他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