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坐在床頭,發絲如瀑,眼瞼微垂,微弱的燈光為她絕美的容顏上染上一絲安詳。
想著身上明顯大了幾號的衣裳,絕美的臉上染上一抹胭脂紅。她是在後世活過的人,也不是說什麼被看一下就要死要活的,只是今天,她莫名的覺得羞澀。
「你醒了?來,快把藥喝了。」清朗的聲音從外面飄進來,緊接著一個穿著深紫色長袍的男子便大步走了進來,他有一張像狐狸般妖孽的面容,節骨分明的手上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湯藥。
只聞那氣息,新月便知道那藥很苦。接過藥碗,面不改色的將一碗湯藥喝盡,苦澀的味道瞬間溢滿了整個喉管,忍著惡心,她暗中深吸幾口氣,唇角揚起一抹淺笑,「多謝您的救命之恩,新月在此記下,以後前輩若有所需,晚輩定將萬死不辭。」
紫衣男子笑眯眯的上下打量新月,痞子一般的模著下巴,點點頭,又點點頭,「真是萬死不辭?什麼都可以?本公子看你長得還不錯,以身相許怎麼樣?」
新月還沒說話,冷冽的聲音便從外面傳來了,「可以,只要你有命享受。」
是帝聖訣,她對這個聲音很熟悉,熟悉到就像是刻在腦中的一樣。
紫衣男子瞪大眼楮,眸中滿是被抓包的尷尬,輕咳了兩聲,「本公子是問她是否願意對救命恩人以身相許,這不是為你著想嗎?」
「不需要。」一身白衣的帝聖訣越過紫衣男子,坐在新月所在的床榻便,伸手為她把了把脈搏,皺著眉道,「我讓你準備的蜜餞呢?」
紫衣男子模了模鼻子,臉上染上一絲紅暈,頗不好意思的說,「我吃了。」
「吃了?」帝聖訣冠絕天下的容顏一沉,冰冷的氣勢順勢而出,連帶著周圍也冷了幾分,「馬上去找。」
紫衣男子看了眼新月,那眼楮圓鼓鼓的,水汪汪的,就像是受傷的小獸,很容易引起人的保護欲。新月承認,她被萌到了,雖然不知道這個男人是什麼人,但是她知道她被他們救了。而她,從來愛憎分明。別人敬她一分,她還人家十分。別人傷她一分,她傷人家千分。
扯了扯帝聖訣的衣袖,「算了吧,今天已經這麼晚了,而且我也不覺得難受。」
帝聖訣劍眉緊蹙,看向紫衣男子的眸中明顯帶著一股怒氣,嚇得紫衣男子奪門而逃。良久,帝聖訣的怒氣依舊沒有降下來,兩個人一時間就這麼僵持著,誰也沒有說話。
新月的身子依舊疲憊,僵持了一會兒她便堅持不下去了,動了動身子便躺了下去。帝聖訣起身,拉過被子仔細的給她蓋好,邊邊角角都被模了個遍。最後,又抓著她的手坐在床榻邊。
新月動了動,手沒能拿出來。索性,她就不拿出來了,任他抓著就是。
閉著眼楮,怎麼也沒辦法沉睡。
帝聖訣看著她一眨一眨的睫毛,冰藍色的眸中閃過一絲輕笑。
第一次,他竟然看到這丫頭害羞了,這是一個好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