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阮張氏閉著眼楮說了一句佛偈,暗衛麼?他們全都橫七豎八的倒在丞相府呢。
她從沒見過那麼血腥的場面,她一直住在佛堂,但是那濃重的血腥味幾乎浸染了整個丞相府,她知道,他們丞相府是徹底完了。
吃在念佛幾十年,她對所有的一切看得還算開,只是可惜了那些條人命,也可惜了那些個無辜的小輩。
阮張氏的淡漠讓阮丞相很是憤怒,卻也無奈極了,他對著守著牢房的兩個侍衛喊道,「去把你們主子叫進來,我有事情要跟她說,就說不來她會後悔的。」
「後悔?哈哈哈……」兩個侍衛好一頓嗤笑,鄙夷道,「我們大小姐是你說見就能見的嗎?大小姐走的時候已經說了,讓我們轉告你,你養的那些軍隊,還有暗衛她不客氣的接收了。」
他們從來沒有那麼敬佩過一個人,沒想到大小姐將阮丞相醒來的反應都算準了,從今以後,他們最最崇拜的人不是主子,而是大小姐。
大小姐讓他們往東,他們絕對不向西,讓他們打狗,他們絕對不攆雞!
阮丞相顯然也沒想到兩個侍衛會這麼說,一時間竟瞪著眼楮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好了。
瞧瞧他听到了什麼?他費盡千辛萬苦養的軍隊和暗衛竟然就那麼被人發現了?要知道那個地方隱秘的很,而且設置了陣法,若是……
眾大臣瞧著阮丞相的樣子,也忍不住出口打擊。
「阮丞相,您還是認命吧,她是暗夜宮主,我們不是她的對手。」
「丞相大人,您還是別掙扎了,您瞧瞧不只是你的家人,我們的家人也被關了進來不是?反正這麼多人在一起,黃泉路上也不寂寞了。」
「當初以為丞相大人有多厲害,沒想到竟是這麼不堪一擊,連個十幾歲的女女圭女圭都斗不過,虧得咱們還那麼支持他。」
「其實這也不能怪丞相大人,畢竟年紀大了,老眼昏花也不是不可能的。」
「可憐了丞相夫人,吃了幾十年的素齋了,臨老了還得陪著丞相大人走上這麼一遭。」
「說什麼可憐,人家是夫妻,不是該同甘共苦嗎?」
「可是我卻听說,夫妻好比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了。」說著,那位說話的官員還做了一個飛的動作,惹得其余大臣暗暗發笑。
「誰不想大難臨頭各自飛呀?問題是翅膀被綁在一起了,想飛也要能飛不是?丞相大人被關進了籠子,那麼作為妻子的夫人自然而然也要跟著進籠子才是。」
「哈哈,這個比喻好。」一名官員贊嘆道。
「……」
一群幾十歲的男人,此時就像是一群無聊的女人一樣,嘰嘰喳喳個不停,仿佛嘲笑阮丞相就能減小他們心中的恐懼,就能讓他們平安走出這個地方。
阮丞相不知道什麼時候閉上了眼楮,只見他盤膝而坐,周身縈繞著淡淡的光芒,就在這時候,那些光芒就像是利劍一樣,直直刺向剛才嘲笑他的那些官員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