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我移到邊上的位置,不想被眾人理會,有些難受。
拿起桌上的酒杯,一杯杯下去,喉嚨里有股中燒的感覺,果然,這酒很烈,幾杯下肚腦袋便暈乎起來。
小薇到底抑制不住女漢子的形象,已經和那群人打成一片,不過,還算有些收斂的,畢竟她喜歡的人也在。
林槁楓依舊和眾人有說有笑,而沐菱依舊黏在他的旁邊,絲毫不肯離開。
我有些難受,撇了撇腦子腦子里的漿糊,卻不知道自己已經醉了,胃里有些翻滾的難受。
正要起身,腳下有些不穩,但一個身影卻快速地扶住了我,頭頂上上方的聲音穩重而又溫暖,「不是跟你說了不要喝這個酒了麼。」
我微眯著眼楮抬頭,是亦湛遠。
呵呵地傻笑,「哪有,我一直都很能喝的~」
走路有點難受,索性就把身體的重心全部放在亦湛遠的一側,頭安心地靠在他的肩上。
模糊中,似乎听到亦湛遠的話,「今天白霜有些不舒服,我就先送他回去了。」
夜晚外面的空氣像是釋放出來的,新鮮而又舒服。我的腦袋也終于有些清醒過來。
睜開雙眼,看向霓虹的城市還有前方車水馬龍的車輛,我有些蒙頭轉向,「這是哪里?」
亦湛遠扶我站定,「這是外面,我送你回去吧。」
反應過來,胃里的感覺卻像奔涌而出的流水,快步走到一旁的花壇邊,劇烈地吐起來。
隨著胃里的感覺翻涌未出,心里的難受也越發真實地提醒著我,眼淚伴著酸澀感不斷出來,後背是亦湛遠輕輕地拍撫著。
像是要把身體的器官都嘔吐出來,我才終于停下來。
慢慢地蹲子,蜷縮著,看著這並不停歇的車輛還有人群,而我就像是停留的孤獨的靈魂,在這樣的夜空里越發渺小起來。
我只是一個並不真實的存在,這個世上的事我總是無能為力去改變,我的力量太過渺小,我只是想要所有人都幸福,所以就必須犧牲我自己的幸福。
時間從來不會因為我的悲傷而停留,過往的人群更不會因為在路邊哭泣的我而停住腳步,就算停下,也只是好奇,只是憐憫,他們的腳步終是會繼續的。
淚水不停地往下落,心痛的感覺也是如此真實。
停滯的悲傷在這並不停止的人群里那樣清晰著。
「為什麼,我明明說服了自己要離開他,可是,為什麼我那麼難受……」
肩上是落下的外套,亦湛遠蹲來,就這樣在這個孤單的城市里,陪著我。
「我不知道你為何這樣做,但是,我會保護你,一直都會這樣。」
「我好恨自己,好恨自己,為何要這麼懦弱……」
「沒關系了,以後我陪你,不論你做什麼樣的決定,我都陪你,所以,不要這樣難過了。」
那一刻,我掩飾的堅強全數崩塌,在亦湛遠面前像是要哭盡我今生的全部眼淚,那樣的悲傷,在以後的日子里都無法計量。
亦湛遠抱緊著我,輕輕地撫慰,他的溫暖就這樣慢慢傳遞給我,在這個冰冷的城市里,在這個我害怕的世界里。
低沉的嗚咽還有哭泣聲,一滴滴在他的肩上落下,漸漸朦朧著所有的一切。